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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当,见过于尚书。不知于尚书今日何以至此?莫不是来巡视城防。”杨洪笑眯眯地还了一礼言道。
“大都督可知,上皇陛下的御驾已经于昨夜就到了顺义,距离京师不过六十里。”于谦径直请那杨洪与自己来了僻静处,有些焦燥地道。
听到了这话,杨洪的雪眉缓缓扬了起来:“上皇陛下已经到了顺义了?”心中不禁暗自诧异上皇陛下的动作实在是迅猛之极,之前,朝庭收到的消息,这位太上皇陛下尚在满套儿,不想短短两天的功夫,居然已经赶到了距离京师不过六十里的顺义,怕是现如今,上皇陛下,亦在顺义前往京师的途中。
“消息应该错不了,据顺义的锦衣卫传来的消息,上皇身边有约三万兵马,应该全是骑兵。”于谦深吸了一口气,总算是让自己恢复了些许的平静。
而就在那老杨洪欲开口之时,却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再次从那阶梯处传了过来,诸人皆尽回首望去,却看到了一名宦官在数十名厂卫的簇拥之下步上了城门楼,为首的宦官看到了杨洪与那于谦皆在,不由得挤出了一个笑脸乐呵呵地凑上了前来。“咱家见过于尚书,见过杨老都督。”此人却是那司礼监的二号人物王诚,亦是东厂这个强力专制机构的直接负责人,其官衔全称为“钦差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太监”简称“提督东厂”
“原来是厂公亲至,杨某失礼了。”看到了这位朱祁镇时期和朱祁钰时间都极为吃得开的宦官,在朱祁镇被俘于瓦刺之后,几乎就在第一时间,站到了鼻朱祁钰的身边,极力支持朱祁钰上位为帝。
而这之后,更是为了能够在朱祁钰的身边站稳脚跟,获得亲信,
更是不惜亲自出马,为那朱祁钰推荐了一批在朱祁镇为帝时,不得志的一批官员,而那王文,正是其中之一。
而今天,他居然亲自前来这德胜门城楼之上,想来,也是收到了朱祁镇这位太上皇陛下行踪的消息了。
王诚笑眯眯地拱了拱手:“不敢当,上皇居然乘万岁病重之机,无端起兵欲叩京师,咱家奉了万岁爷之命,特来巡视监查京师城防。”一…
“既然如此,那厂公请吧,本督就不奉陪了。”在边数十载,那些个镇守太监和守备太监的嘴脸杨洪可是见了不少,向来对这些阉货没有什么好感。朝着那王诚回了一礼,漫不经心地道。
对于这位位高权重的杨大都督,见他对自己如此待慢,却偏生又不敢太过发作,毕竟,京师之内,掌军机撑大局者,怕是唯有杨、于二人。
“既然如此,那咱家就不客气了。、,王诚皮笑肉不笑地抖了抖腮帮子,悻悻地一挥手,带着一大票的厂卫朝着城楼另外一侧行去。
“厂公,那杨洪也太过份了,居然如此待厂公您。”旁边,一名东厂档头一脸悻色地道。
王诚冷冷一笑:“不妨事,那老东西给咱家摆脸色,又能摆上几日,待过了这一场危机。咱家会好好陪他玩玩。哼,他杨门三子,皆在上皇陛下身边效命,光是这一点,咱家就能让陛下找他的麻烦”
“厂公说的是,厂公?厂公您这是”那名东厂档头看到了那方自阴沉着脸冷笑不已的王诚突然面色一僵,嘴大大地张开,两眼发直呆望着前方,那种犹如吊死鬼一般的表情把他给吓了一跳,不禁连声问道。
“万岁爷,哦不,是上皇,是上皇来了。”王诚半天,才举起了手,有些颤抖地指向了前方,数十名东厂番子齐齐抬起了头,目光越过了那女墙,向着那地平线的方向眺目望去,滚滚的烟尘卷扬,大明团龙旗迎风翻飞,数万铁骑组成的血色洪流,正以一种不阻拦之势,向着此处汹涌而来。
“他终于来了。”杨洪大步地行到了城墙边,扶着那墙砖,看着那只渐行渐行的队伍,不禁发出有欣慰,又有些遗憾的感慨。
“他终于来了”于谦面沉如水,双目紧紧地眯着,打量着那只沉默前行的军队,一种有些期待,又满是担忧的心呢,让其不由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终于回来了。”眺望着那巍峨的大明帝都,看着那代表着大明皇权的政治中心,纵马由缰的朱祁镇心头不禁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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