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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人群中走出来一个长老模样的人,他先是让护卫们都退下,然后才看向楚溪沅,道:“这位……小姐,老夫胥良,是这群半人半兽中的一个老头子,因为多活了些年头忝居长老之位。”
“……日前听闻小姐曾在这些孩子们蒙难的时候仗义相救,老头子深知小姐定然是侠肝义胆、深明大义之人,虽不知小姐为何要出手伤人,但是想来此间必有误会,无论如何,请小姐慈悲心肠,给小老儿一个说话的机会,可以吗?”
这个兽人族长老明显比其它兽人要深谙人情世故得多,但凭几句漂亮话就想打动楚溪沅那是不可能的。
她看向那个那个长着狗耳朵和狗尾巴的小女孩,扬了扬下巴:“是谁把她变成这样的?”
胥良微微一愣,他不愧是兽人中最年长的人精,转瞬便明白过来楚溪沅为何动怒,当即心中一震!
楚溪沅还在等着他回话,胥良无声地叹了口气,对小女孩招了招手:“姝玉,过来。”
小姝玉还在拉着哥哥哭,胥良安抚道:“哥哥没事,你先到爷爷这儿来。”
一名妇人上前,拍了拍小姝玉的肩膀,代替她守在了她哥哥旁边。
见状,小姝玉这才哭哭啼啼地走到胥良身边,牵住了胥良的手。
胥良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指了指楚溪沅,对她说道:“这位姐姐想要知道你的耳朵和尾巴是怎么来的,可以告诉她吗?”
小姑娘亲眼看见楚溪沅把自己哥哥打飞了,按理来说对她不会有什么好感,但或许这个问题她已经被问过很多次,又或者她虽然不是天生的兽人,却因为后天的改造而拥有更加敏锐的小兽般的直觉!
她看也没看楚溪沅一眼,脱口流利道:“是娘亲给我吃了药,娘亲说有人喜欢我这样,但是娘亲死了,那些人嫌我太小,不肯要我,我就被哥哥带回来了。”
楚溪沅微微眯了眯眼。
胥良连忙道:“尊贵的小姐,这些都是实话,不是我们教姝玉这么说的,我们族中,像她这样的小孩还有很多,你如果不信,老夫可以把他们每个人都叫来你问问……”
此时,一名妇人突然从人群中走出来,她掀开头上的帽纱,只见她头顶同样长着两只兽耳,但却一大一小,一只毛茸茸,一只却是光秃秃的极为丑陋。
妇人表情木讷,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开口说道:“不用叫小孩们,我也是其中之一……只不过……我是因为是失败品才被抛弃的。当年一位富商看重了我的样貌,但他觉得我不如猫女妩媚,又不如兔女纯情,我的主人便强迫我服食阿娜改造,可惜最后失败了,我也被弃如敝履。如果不是兽人族收留,这世上早已没有我们这种人的容身之地……”
妇人的话音平缓,说的内容却是生生揭开了自己血淋淋的过去,也暴露了这座城池最黑暗污垢的地方。
楚溪沅仔细看着那妇人的面容,她虽然年过中旬,但看得出来年轻时必是颇有姿色。
她不像那些保养得宜的精致贵妇,岁月自然地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但是看得出来,她过得并不是凄风苦雨,笑纹比起愁纹要明显得多。
这些年来,想必兽人族对她不错。
楚溪沅看向胥良,冷声质问:“既然……收留了这么多受害者,那你们为什么还要……”
胥良叹了一声:“小姐,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夜深露重,可否入帐说话?”
楚溪沅神色冷凝,过了半晌,才微微点了点下巴。
兽人们居住的地方少部分是一些泥砌的土屋,更多的是帐篷。
胥良亲自领路,带着楚溪沅来到了居住地中央最大最华贵的帐篷面前——说是华贵,其实也只是相比其他帐篷来说,多绣了两排银线。
他伸出一只手:“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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