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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忘了……
毕竟过去好多年了。
诸行走进来,拱手:“家主,皇上找到丢失的皇子了,是陆尚书。”这件事之所以提上来,是因为人选是朝中大员。
魏迟渊看向他,神色第一次变了,本属于一族之主的气场一点点复苏。
如果当初他还不明白,为什么一点小事,会致使后来和之念分开。
那么这么多年过去,看多了她做的事情,也猜到了为什么。
她竟然有那么大的野心。
他仔细研究过,在他看来这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蓝图,因为无论谁坐上来,第一个要面对的都是新的贵族和世家,可要做到她要的世界,她上来后要斩的第一人就是为她打天下的将士和最信任的臣子。
他不信她看不到。
她那样的人不可能看不到,可她依旧在稳步推进,而他发现她的布局时,她的势力已经遍布大大小小所有地方。
除非大举动军,否则无法铲除。
他清楚地看到,她不会为了任何人停下她的脚步。
他也不会为了任何人放开他的责任。
他们的确不是因为‘不爱’分开,但这条‘河’更难淌过去。
他只能等着她站上来,将刀挥向自己的一天,他也会让她知道,交锋之中,她多年的小心谨慎都不是妄谈。他的剑一样锋利。
他可以赢,圈她重新回来俯首帖耳。
她也可以赢,纳他进她的版图,做她宠臣。
她的血,杀出来的是他整个势力的臣服。连带他可以当看不见陆辑尘的折腰。
他的剑,杀出来的是她永不背叛的禁锢。是她的男人、她的孩子都要跪在他脚下,任他决定前路。
这是他们都料得到的局面。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最有意思的事。
如今,陆辑尘身份出了变故,霍之念等于损失左膀右臂,她不得不重整势力,多年的布局调整堪比一次重组。
这么大的空档,他不可能不出招……
魏迟渊心绪微微起伏,让敌人羽翼丰满是对敌人的亵渎:“诸言,出动飞鹰,截杀她在西疆中心的势力。”
“是。”
“不对,不要动。”前段时间静坊动作那么大,上演三种不一样的戏曲,各方真真假假的隐士多数出山,他当时以为她要另辟蹊径打散汴京商局,现在看来,也的确是另辟蹊径,不过不止是打散京中,还在重组她自己。
这么早……
魏迟渊蹙眉,眼中涌动的思绪越来越盛。
诸言不自觉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诸行也下意识垂下头,可他还没说完:“家主,陆尚书没有认。”
那并不重要。陆辑尘踏上来的这一刻,霍之念就应该摒弃陆辑尘,否则不是霍之念。
她早年布的棋,走的路,如今已渐渐明了。她不会为了陆辑尘在汴京城停留太长时间。
何况,如果他没料错。
她这次来汴京城,是要打通从西到东的商路中轴线,完成了,必然离开。
而陆辑尘,在汴京城待的时间越长,越走不出这座城。
她……从哪里开始布局的,不可能一点征兆都没有:“把最近一年大周新上演的所有曲艺、评书、小文,拿上来。”她有个习惯,思想行到哪里,路会跟着铺到哪里,最近她主张的太多,反而迷惑了视线。
魏迟渊很久没觉得需要下山了:“皇上是不是派人来请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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