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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国邦与关西交战一方的陈三元有交情,从前和王孝坤也有往来,应当可以起用。
这三支部队按照命令,应当是接令后即刻调集起来,于三天内赶到位于关西口附近的凤凰县汇合,等待大总统特使的到来。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剩下的,就是场面话。
贺汉渚乘坐的那节车厢车门开启,两队背负长|枪的士兵跑步到了车门两旁,等待他上车。
佟国风和章益玖等人纷纷与他握手道别,预祝凯旋。
章益玖笑道:“时间紧张,今天实在没法替烟桥你设践行宴,我先欠下了,到时候,和接风宴一并合办,为你凯旋庆功!”
贺汉渚含笑道谢,握完手,与月台上一字排着的前来相送的其余人挥手道别,转过身,他面上的笑容便消失了。
他的心里十分清楚。
大总统急需以最小的代价,平定关西之乱。他的总统任期到了年中,即将届满。以其人的强势和手腕,当然不肯轻易放权,他要保证继任,甚至有言传,大总统意欲谋划终身任制。他需要在这个关头维持住他营造出来的稳定大局,证明他的统治之力。
正是在这种局面下,被各方视为二号人物的王孝坤,现在遭受着空前的压力。王孝坤全力支持自己,目的是为了让自己保持、甚至扩大影响力。
贺汉渚有一种预感,王孝坤在做以退为进的应变了。
暗杀连柳昌,贺汉渚就已料想到了这如同连锁反应的一步。
只是来得这么快,还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这一趟,他只能成,不能败。
不过,这话其实很是可笑。
哪一次他又可以允许有失败的机会?
从贺家灭门之后,在他成长的人生里,他必须谨小慎微,步步为营。所谓前贤多晚达,莫怕鬓霜侵。所谓东隅既逝,桑榆非晚。这些,离他都很遥远。
他没有可以试错的机会。
十来岁到现在,这十几年间,他做过的唯一的失了理智的不确定事,便是……
贺汉渚停在了车厢的脚踏之前,转头,眺望了一眼远处那座城的所在的那片夜空。
他现在十分后悔,后悔前夜自己为什么控制不住脾气,要和她争执,惹她不快。
除夕的那夜,她独自开了五个小时的车,从一座城赶到另一座城,来赴和他的约。
为他到此地步,他夫复何求?事先两个人不是说得清清楚楚吗?
他没法向她保证明天如何,她也不需要他的负责。
只是一段随时都可以结束的欢情罢了。
倘若他足够理智,他当时就该拒绝的。她不是唐小姐那样的欢场女子,可以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她是苏家的女儿。就这样占有了她,令他有负罪之感。
但他已经完全地丧失了理智――其实在她这里,倘若他还保有理智这种玩意儿的话,一开始他就不会追求她,靠近她了。
短短才几个日夜的肌肤相亲,他竟又起了新的贪念,得寸进尺。他相信自己在浴室里听到的她对他妹妹说的那一番话。她此前那种种令他目不暇接的举动和她超凡的勇气,早就已经向他证明,她是如何特立独行的女孩。她的所言便是她的所想。
他极力忍着,当时才没有出来打断。
他不满,失落。
他不想接受这样一个现实,将来的某天,或许因为叫贺汉渚的男人死掉了,或许因为叫苏雪至的女孩变心了,她将不再属于自己了。她还会喜欢上别的男人,躺在别人的怀里,做着和自己做过的相同的事。这念头令他嫉妒万分,心里像有毒蛇在咬。和她口角把她气跑之后,他忍不住又去将她带了回来。
他想要去掉那层隔在他和她之间的衣,让他最坚硬的身体和她最幽深的私密,毫无阻碍地真正洽合在一起。他要自己真正地感受她一腔的温度和柔软,彻底地占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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