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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饼,其实就是宽面条。
隋玉舀面和面,还没揉匀就听见墙外有舀水洗手的声音。
“我今天和了两盆面,搓了三锅包子,手指节都是疼的。”她宛如自言自语。
听到这话,抬脚准备进屋的男人顿了一下,赵西平低头进门,天色未黑,灶房里已是昏暗,他瞧了揉面的女人一眼,径直走到灶前坐下。
“出去玩。”他推走隋良,顺手将猫官也扔出去。
柴灶前窸索几声,油盏飙起火苗,半边土墙映上昏黄的光亮。
“我手指疼。”隋玉又说,这次她转身盯着支着腿箕坐的人。
“那明天不去摆摊了,还说明天去早点多蒸三锅手指疼就不去了。”赵西平冷哼。
“我就是想让你来和面,你力气大,几下就揉好了。”隋玉不装了,她就不信他听不懂,她从食柜里拿一个碗出门,说“我去捞酸菜,你再洗个手,把面揉了,待会儿我来切。”
赵西平坐着不动,他绷着个臭脸,听到隔壁柴房门响了,这才咬牙去和面。
“洗手。”隋玉突然空手出现在门口。
“我看你压根就不累,纯折腾人。”赵西平扬起巴掌,“你就不能让我舒坦一天”
隋玉一趔身跑了,监督他洗了爪子,她这才又进柴房掏酸菜,之前放进酸菜坛里的萝卜变色了,她给捞出来堆在碗里。
“酸萝卜腌好了,你尝尝”她走进灶房。
揉面的男人头也不抬。
隋玉见好就收,没再招惹他,放下一碗酸菜又去骆驼圈挖两根萝卜,洗洗切切沥干水分丢进酸菜坛子里。
忙完这些,面团也揉好了,隋玉进去接手擀面皮切面片,跟记忆里的宽面片不同,她切细丝,切好了再拉一拉抻一抻。
赵西平坐在灶前看她动作,等她切酸菜了,他捂火开始烧锅。
隋玉捏一片酸萝卜自己吃,又捏两片递到男人嘴边,说“尝尝,味道不错。”
“我不吃”嘴一张,萝卜片子戳着牙塞进了嘴里。
“放心,不会以为你吃个我喂的萝卜就是喜欢我。”隋玉噎他,“瞧你这一副不情不愿不耐烦的样子,我就是昏了头才会自作多情。”
赵西平沉默,他垂眼盯着灶洞里飙起的火苗不出声。
锅里淋一圈豆油,隋玉端来油盏照亮,她拿起铲子将油抹平,再将两个打散的鸡蛋淋进去。
油煎鸡蛋的香味飘出去,瘫在石头上让隋良挠痒的猫官一蹿冲进灶房,赵西平眼疾手快,在半空中拦下要蹦上灶台的猫。
“喵”猫官不满大叫。
隋良见他姐夫脸色不好,他忙扯着猫后腿给拖出去。
鸡蛋起锅,再倒油炒酸菜,锅里刺啦一阵响,隋玉舀半碗水倒进去,说“炒菜格外费油。”
“等过年回去了,我从家里拿五斗黄豆,榨一罐油能吃半年。”
隋玉诧异地瞄他一眼,这会儿又好言好语了她仔细琢磨,她哪句话戳到他让他反省了
鸡蛋倒进锅跟酸菜一起焖着,出味了就铲进碗里,隋玉舀三瓢水倒进锅里,说“烧大火,水开下面饼。”
锅盖盖上,隋玉倚着灶台抱臂偏过身,说“我发现你近几日脾气不大好。”
火光笼罩着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赵西平往后仰身,人隐入昏暗中,他暗叹一口气,他也发现了,隋玉的几句话或是一个动作,就能惹得他心生烦闷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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