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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与李乘宗的第一次接触（第1页）

十四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在这十四天的时间里，王卓明显感觉到李乘勖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转变。尽管有的时候，他也在提防着王卓，但相较之前还是要好上太多。今天是陛下钦定春狩的日子，早上王卓与侍卫赵子旭以及几名护卫换好装扮跟随李乘勖来到了皇城外。今日的李乘勖身着一身银白色的铠甲，腰间佩戴宝剑。胯下黑色战马不怒自威，马鞍上挂着的宝弓一看就不是凡物。还别说，如此装扮下，让本来就挺拔的身姿的李乘勖倒也多了几分英姿飒爽的味道。此时的皇城外已经集结了众多人马，遮天蔽日的旌旗在阳光下彰显着大晋的强大，除了伴随春狩的王公大臣外，当然还有护卫的近卫。“先生，此次春狩父皇调遣了北林卫与骁骑卫全程护卫，驻扎在盛京外的北大营也早已开拔驻守在猎场外。”见王卓盯着漫天的旌旗，一旁的李乘勖介绍道。听到李乘勖所言王卓点了点头，心里倒是暗想，假如这些军队都能掌控在李乘勖的手里，那么李乘勖还真的就有了争夺储君的资本。“四弟今日这装扮到有我大晋男儿壮阔之色！”就在李乘勖向王卓介绍完护卫的情况时，就见不远处一身着戎装的男子骑着一匹白马走了过来。听到男子所言，李乘勖连忙携王卓与赵子旭翻身下马客客气气施礼道：“小弟拜见二哥。”原来来人正是皇帝嫡子，有着士族一党支持的二皇子李乘宗。这是王卓第一次看到李乘宗，不由偷偷打量这位储君的热门人选。李乘宗身高六尺，容貌俊美，一双剑眉不怒自威，相较李乘勖，眉宇之间更多了几分当今皇帝的味道。就在李乘宗所骑战马的身后，同样有几人身着铠甲骑着马，其中一个人还是王卓的“熟人”，正是曹吉之父，将军府左军大都督曹峥。与李乘勖几人谦恭的态度不同，就是李乘宗后面的几人竟然也没将李乘勖放在眼里，就连下马行礼这种礼节都没有，显然是根本就没把李乘勖放在眼里。看到曹峥几人骑在马上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身后的赵子旭眉头一皱，一只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钢刀之上。“四弟免礼。此次狩猎还望四弟能多多努力，争取拔的头筹才是。哎，四弟这宝弓一看就不是凡物，可否借为兄一看？”见李乘宗提到了自己的弓箭，李乘勖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取下宝弓交在了李乘宗的手上。将宝弓拉满后，李乘宗不禁赞叹道：“好弓，真乃好弓啊！”李乘宗话音落下，他身后一个骑马的胖子谄媚道：“所谓宝弓赠英雄，殿下若是有此弓相助，想来此次春狩一定会大展神威。就是不知襄城郡王殿舍不舍都将此弓赠与殿下？”胖子言罢就见李乘宗怒色道：“放肆，这是四弟的宝物，我岂有夺人所好的道理！四弟，不用放在心上啊。”百姓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崽子会打洞，这李乘宗和他母后还真是一路货色。双面人演的连王卓差点就信了。李乘勖嘴角微微抽动随即笑道：“既然二哥喜欢，小弟自该双手奉上。不过这弓箭一来不是什么稀罕物，二来小弟也用的顺手，不如小弟在府中再选一把好弓送到二哥府上如何？”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李乘宗看上的绝不是什么宝弓，他就是要当着众多人的面让李乘勖下不来台。李乘勖话音落下，刚刚说话的胖子半眯双眼道：“看来四皇子是不愿意了。殿下，您府上的宝弓不计其数，但偏偏就喜欢四皇子的这一把。依臣看，殿下和四皇子兄弟情深，不会就连这一把弓箭都不愿送给您吧？”“是啊襄城郡王，二皇子难得看上您的弓箭，您不会这点脸面都不给殿下吧？”身后的曹峥撇嘴道。其实，一把弓箭算不得什么，只不过这把弓对于李乘勖而言有着不同的意义。这把弓是李乘勖十二岁生日那年贵妃娘娘所赐。此弓曾是前明太祖皇帝所用。贵妃娘娘下嫁陛下时的嫁妆。对于李乘勖来说，这把弓是母亲对自己的爱，每当思念贵妃之时都会拿出来看一看。来的路上，王卓曾听李乘勖介绍过宝弓的来历，他心里知道，这是李乘勖最为珍视的东西，如果李乘宗硬要，恐怕会生起事端。目前，李乘勖实力弱小，根本就不是李乘宗的对手。若是因为一把弓箭翻了脸，那他们日后的处境将会更加艰难。“既然齐王殿下喜欢，我们自当双手奉上。只不过……只不过这把弓不吉利，我家王爷是怕给殿下您带来霉运啊。”眼见李乘勖目光之中带有愤怒之色，王卓连忙站出来向着李乘宗深施一礼道。而齐王正是李乘宗的爵位。“王卓，你不要危言耸听，当着殿下的面胆敢信口开河！”王卓话音落下，与他有怨的曹峥面色一沉呵斥道。不理会曹峥，王卓继续解释：“就是给臣天大的胆子臣也不敢欺骗殿下。齐王殿下可知这把弓的来历？”王卓这番话到还真勾起了李乘宗的兴趣：“本王不知。”“殿下，这弓名为银月弓，乃是前明昏德公所有。后来此弓兜兜转转又先后落在了佑德废太子、神武大将军世子等人的手中。我家王爷也是在偶然的机会下得到的。”听到这把弓的来历，李乘宗面色一变，看向弓箭的目光中也带有厌恶之色。要说王卓提到的这几个人，在前朝那都是“响当当”的人物。不过这个有名倒不是有多了不起，而是下场都异常的凄惨而闻名。昏德公，前明武宗之子，深得武宗喜爱，为了他武宗动了好几次废储的念头。后来，武宗在征讨犬夷的战争中身中箭矢而亡，留守京城的太子果断继承皇位，即位后的太子干的第一件事就是赐死了这位弟弟，并赐下昏德公这样的恶名。与昏德公的命运相同，佑德废太子与神武大将军世子都是在争夺储君或爵位的斗争中失败的一方，下场十分凄惨。可以说，按照王卓所言，拥有这把弓的人还真的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原来如此。为兄本来也没有抢夺之意。既然四弟喜欢，那为兄也就不夺人所好了。希望四弟能够凭借这把宝弓在此次春狩中夺得头筹。”听到王卓说完了宝弓的来历，李乘宗脸上闪过厌恶之色。随后他摆了摆手，拨马带着曹峥等人离去。望着李乘宗等人离去的背影，李乘勖长舒了一口气，随后看向王卓感谢道：“多亏先生机智。若是二哥硬要抢夺，本王还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听到李乘勖所言，王卓连忙施礼道：“殿下客气了。臣说过，臣与殿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帮助殿下也就是在帮助臣自己。”王卓言罢李乘勖点了点头随后指着李乘宗的方向：“先生放心，有朝一日本王得势，一定助先生除了曹峥！他是我们共同的敌人。”能从李乘勖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着实让王卓心中有些感动。想来，李乘勖一定是暗中派人调查了自己的经历，也知道了自己和曹峥的仇怨。“轰，轰，轰！”伴随三声炮响，原本躁动的人群忽然安静下来，就见武德门缓缓起开，从门内驶出皇帝的龙撵。那龙撵前后站满了护卫的近卫，两侧则是伴驾侍候的太监。“陛下有旨，起驾猎场。”伴随旨意之声的传递，大军立刻开拔向着城外五十里的猎场赶去。皇家猎场位于盛京城外五十里的雁荡山下，此处景色秀丽美不胜收，在前朝乃是皇家避暑的圣地。队伍行进的速度不快，王卓与李乘勖骑在马上时不时的在交谈着。一旁的赵子旭则神情紧张，一双虎目向着四处观察，就好像有刺客要出现一般。“赵护卫不用如此紧张，光天化日还这么多人，就算有人想加害王爷也不会在这里动手就是了。平日我等没有这闲散时间欣赏美景，放松一点，享受一下美好的时光才是。”闲来无事，王卓看向一旁的赵子旭笑道。听到王卓所言，赵子旭摇了摇头：“我的职责就是护卫王爷的安全。什么美不美景的不重要。”见赵子旭不搭茬，王卓叹息道：“真是辜负了这良辰美景。王爷，我记得不错，赵护卫还未娶亲是吧？我看府里的婢女小桃长得倒是标致，不如殿下做个顺水人情为他们二人指婚如何？”王卓这番话说完，赵子旭脸色一红，还别说，这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这么一出还真的挺有意思。“哈哈，看来赵护卫也有此意。这样，等春狩结束后，本官做媒就求殿下许了你这门亲事。”见王卓还在打趣自己，赵子旭脸色更红看向李乘勖道：“王爷，你看王大人！”听到二人的谈话，李乘勖心情也不错，他摆了摆手笑道：“难得有这样放松的时光。王大人是在和你开玩笑不必当真。不过本王也觉得，你和小桃甚是般配，要不然回去后，本王就真的给你赐婚如何？哈哈。”王卓与李乘勖都知道，到了猎场后一定会有一场腥风血雨等着他们。他们也想享受这黑暗来临前的宁静。“王爷您看，那是不是六皇子？”就在王卓与李乘勖打趣赵子旭之时，眼尖的赵子旭指向队伍的前方道。顺着赵子旭所指的方向二人向前望去，就见一队人马向着二皇子所在的位置驶去。“你看的没错，正是老六。本王看六弟应该是去寻二哥的麻烦了。”“王爷说的不错，这两个人都是夺储的热门，背后都有着庞大的势力。不过这样也好，这两个家伙相斗，到没有时间找我们的麻烦。”李乘勖话音落下王卓点头道。“哎，不对。王爷你看，他们是不是在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