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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茂此人,最着急的就是扶植一位与自己亲近的公子,这只是其一;其二甘茂事悼武王,悼武王对其有赏识之恩,常言道士为知己者死,这甘茂对于悼武王素来忠心不二。而公子又是悼武王立下的公子,此刻公子要是在未入秦前,主动交好甘茂,这甘茂必定会偏向与公子这边,如此,入秦之事成了一半。”
经过楼缓这么一分析,众人都是立刻明了了许多,这事情被楼缓一下子说出了转机来,可嬴稷却是摇摇头。
“这甘茂与稷只是见过几面,就算稷修书一份与他,可他会认吗,而且稷身在燕国,能不能平安入秦都不一定,他就算是要赌一把,可也不会押注到稷身上啊!”
楼缓听完,却是看向了芈八子。
“不错,公子你的胜算还不够。适才我观夫人做事一向谨慎,既然是谨慎之人,也就不可能让公子这样入秦的,必定有所依仗吧。如果夫人所依仗那人,能够传信与甘茂,甘茂定是倒向公子这边。到时只要公子能够平安入秦,那必定是未来秦王。这秦赵之好,公子也就不会忘了!”
芈八子松了一口气,郑重的朝着楼缓施一礼,看了一下嬴稷,尽是慈爱。
“楼大人步步推演,神机妙算,能得大人谋划,八子真是有幸。刚才大人所言不错,雍州令魏冉是八子哥哥,也是稷儿的舅舅。当初没告诉稷儿,就是因为八子担心这些不足为道,枉害了了稷儿性命。可先生这么一分析,真是人尽其用,此事增加了不少胜算。他日稷儿为王,先生必来秦为相,秦赵两国鱼水深情。稷儿,你看可好?”
芈八子这一番话展示出来的见识,哪还像是一个女子,就算是饱读诗书的士子,也未必就有这样的情怀。
“母亲此言,稷铭记于心,他日为王,先生来秦为相,稷必以师礼待之。”
嬴稷上前去,双手拉着楼缓,直接是拜倒在楼缓面前。
苏铭看的糊涂了,生平第一次真正意识到了人性的复杂。当初一个单纯的想法——保护自己的家,而离开了家,而最有可能破坏自己家的人,却是连回家也要付出生命危险,步步算计,这和如履薄冰的区别在哪里,苏铭乱了!
入夜,代郡城中,苏铭独自坐在院子当中。今夜的月色不错,很圆。苏铭一想自己离开家都一月了,想法已经变了许多。
“子玦!”
苏铭转头一看,原来是楼缓,苏铭立即起身行礼。
“先生又不是秦国人,可今日一听,先生好像对秦国非常了解,就连那公子嬴稷的亲戚都知道?”
与楼缓刚刚坐定,苏铭就猴急说起来。
“邦国之间,探子来往,这样的事情我知道也属正常。是不是今日一见未来秦王,保护洛邑之事没了眉目?”
苏铭点点头,是有些乱了,发现自己之前的想法并不可取。
“谁都帮不了你,只有秦王自己改变想法才行。”
苏铭眼前一亮,未来秦王不就是在眼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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