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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府近日似是诸事不顺,杨老太爷还被其四弟气的呕血。
昨夜得了医师的嘱托,称老太爷只是气急攻心,将养几日即可,但毕竟年事已高,万万受不得刺激。自打三年前吃了医师和仵作的苦头,杨湜绾便拿着赚的银钱盘了一家医馆,皆是些信得过的人。
既是得了暂且平安的消息,林尽染这才敢离开杨府,临走前劝着杨湜绾也一同离去。孝子贤孙自然要当,可昨夜若是歇在杨府,恐是有好事之人要以此做些文章。
曙光破晓之时,申越便匆匆进了院子。
“姑爷,杨夫人的宅院门口围满了百姓,皆称要她离开钱塘···”申越进来的急,还未来得及行礼,便将急情禀报予林尽染。
恐这话说的客气了罢?林尽染闻言心中暗道。依昨日之事,定又是将脏水泼到杨湜绾身上,钱塘百姓当下定是在传杨湜绾这‘不祥之人’回了杨府,才致杨老太爷昏厥。
林尽染此刻眉头皱得紧,这好不容易借着戳破‘鬼敲门’的把戏,让钱塘百姓稍有疑心。可当下却又传出这档子事,恐又要将百姓弄得人心惶惶,遂边套上外袍边说道,“如此先随我走一遭清池观。”
申越神色有些怪异,拱手行了一礼,提醒道,“姑爷恐还不知,今日逢戊。所谓戊不朝真,清池观这日亦是循着不烧香,不诵经,不供斋设醮上表之说,故而今日闭门谢客。”
林尽染挠着下巴,不自觉的来回踱步,思虑深重,眼下清池观是去不得,可若是前去杨湜绾的宅院,当下恐也不太妥当,未免似是去替她解围的。
元瑶循着廊下施施然走来,行了万福,柔声道,“若杨夫人当下有难处,妾身可否出面?”
“自然。”林尽染一喜,这元瑶本就是与杨湜绾在谈着买卖,只是平日皆是杨夫人亲至驿馆,许是约了时辰还未到,元瑶寻去算是合情合理,“我遣几名侍卫随你同去,若有阻拦,便命人去寻县丞。”
元瑶这二夫人的身份摆在这里,若是届时要遣人去寻钱塘县丞,想来也不会被为难。
见元瑶这便要去,林尽染连连制止,“当下可不行,时辰尚早,许是得辰时过后再去才合适,这会儿只得委屈她,再多扰几刻清净。”
这既然是要做戏,便是要做足,也莫要落人话柄。
此时申越有些支支吾吾,嘴唇翕动,欲说还休的模样,让林尽染瞧了个正着,遂疑惑道,“可还有其他的话要说?”
“申越也不知此事算不算得上一条线索。”
昨日派出去的侍卫传信来,这清池观似是被分成三块。前院是以三清殿为主,供十方信众云集来拜,常年香火鼎盛,这三清殿西侧有一座碧波亭,玄寂道人常在此静心打坐。
可这后院却被分为东西两处院落,由三清殿西侧小径前去,便是玄寂道人的日常起居之所,丹室净房,均设于此;而东院则是清池观落成后另建之处,因信众中有不少女眷,且多为求子、求姻缘,三清殿内善信颇多,于这些女眷而言多有不便。
玄寂道人遂用信众敬贡献金兴了几座净院,专供女眷朝拜。不过东院因皆是女眷,严禁闲杂人等踏足,饶是朝拜的是甚么高门女眷,其侍女也只得在外廊下候着,也无法随主进内,莫说是这些侍卫。
林尽染顺势接过话茬问道,“可是西院进得,东院便进不得?”
“确是如此。”申越从怀中摸出信件,遂解释道,“这是侍卫画下的图纸,这东院确为清池观后建的,原这三清殿正对的后院便是西院玄寂道人与其他道士所居。因侍卫无法踏足东院,便只能沿着清池观外墙一路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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