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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此刻大惊失色,想他初来宗门不久,认识的人本就不多,结仇就更不可能。而且即使他不小心恶了哪个,可是跟子乐有甚干系?
心急电转之间,竟容不得李秋转过身的时间,更谈何向子乐施救?李秋匆忙之间将上次所得的金鲤遗骸扔到子乐身前,望其能帮子乐挡这一击。至于自己却是避无可避了,况乎自己将子乐带来此处,让其遇险本就自己所累。
根本就没时间多思考,这一瞬的反应时间李秋已然用完,自己竟然来不及释放护体光罩,那尖啸声已经来到自己背后心窝。李秋心道:我命休矣。只是这到底是谁人与我有这么大的仇怨,竟然一出就是杀招,让我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罢了罢了,父亲母亲,秋儿这就去了,许是老学究在那里孤单的紧,收了我去吧。呵呵,以后希望我的兄弟几个代我孝敬二老了。
刚念至此,只听嘭的一声巨响,李秋软软的倒了下去。。。。。。
子乐方才正在打坐休息,冷不丁一道金光斩向自己,自己只来得及睁开双眼,连声“啊”都发作不得,片刻间脑壳里一片空白,谁晓得自己给子秋师弟教授这阵法就遇到如此暗杀?熟料瞬间李秋朝自己身前扔了一物,像是条巨大的金色鲤鱼替自己挡了那必杀一击,然则谁料那金光如此霸道,撞到鱼尸之后发出“嘭”的一声金石相加的巨响,余势不减,将那鱼尸撞在自己身上,直将自己撞昏过去。
李秋倒在地上,并没感到身体有何异样,一丝痛苦也无。心道这袭击倒也慈悲,让人没有多少疼痛就将自己发送了,唉,也罢,就这样走吧。
却忽然听到耳边响起一道关切的声音道:“恩人无恙吧?”
李秋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待他睁开眼睛看到眼前之人时,不由地瞪大了双眼,愕然道:“怎么是你?难道你也?”
那人道:“恩人受惊了,且先平复一下心情,待我去跟这金鲤说项一番。”说罢径直向水潭走去。
却道此人是谁?不正是小猴儿的老祖宗被李秋所猎的金鲤的双目所救的那个红毛老猿!
只是,怎么又出来一只金鲤?
却见老猿走到潭边,李秋顺势望去,只见一只更大的金鲤浮在水面之上。样貌与李秋上次所杀的金鲤相差无几,只是这只金鲤头颅只是有道醒目的红色,从双眼之上一只延伸至背鳍位置,腮边两侧有两道血痕,正在不停的滴血,周围的潭水都被染红。
此时金鲤的双目与上次的又有所不同,已然有些椭圆形状,硬要说像什么的话,竟然有些像人世间长着丹凤眼的女子,有些妖媚。
许是李秋的错觉,那双眼睛里,好似在流泪?!
那金鲤眼睛李秋无事,双目登时怒睁,里面充满了怨毒和仇恨。一身金色鳞片竟然倏忽炸煞起来想孔雀开屏一般,而且金色越来越亮,耀眼生辉,让人不能直视。
却听此刻老猿叹了口气道:“唉,将此生修为尽付流水,你这又是何苦。”说罢,朝金鲤一指,只见一团红光徐徐将金鲤裹住,片刻间,金色鳞片回归自然,那金鲤只觉浑身法力被禁锢,发作不得,在那里愤怒的拍打潭水,将李秋浑身湿了个通透。
老猿又道,“断须化枪太费真元,让我帮你一下吧,”说罢,朝子乐那里一指,从金鲤尸体旁边徐徐飘来一只金枪,与老猿手里正好并作一对,老猿也不多话,将两只金枪托在手上,轻轻朝水中金鲤一送。那金枪边飞边好像活过来一般,在空中摇曳起来,待飞到金鲤腮边,竟变成了一对鲤须,衔接在金鲤伤口处,纹丝不差。这金鲤好似伤痛好些,也不似那般狂躁。
老猿这才对李秋道:“恩人不知,这金鲤本是一对,被你击杀是她的丈夫,她定是为夫报仇才对你出手。只是我早先听孩儿讲这母鲤已死,且不死的话寿元也该到了,怎的会重新出现在深潭,而且修为也到了筑基期初期,怪哉。”
李秋这才恍然,原来如此!怪不得人家一出手就是杀招,自己竟然想不到这深潭里竟住着一对伉俪,自己真的闯下大祸了。
母鲤刚刚平复了一会,望着横在地上的丈夫的尸骨,又狂躁起来。老猿又道:“我知你们二个情深意切,发过同生共死的誓言。今日之事,恐你与他难消隔阂,然则他没有杀你丈夫,我的眼睛也无法恢复光明。我实在不知我那孙儿为了我的眼睛引诱这位小友杀你丈夫,追究起来,我也难辞其咎。只是万事皆有因果,你丈夫寿元已到,即使他不杀它,你丈夫也是身死神消的下场。然而毕竟是我的过失,不如这枚化形丹就给了你做补偿吧。”
说罢一扬手,一颗青色的如鹌鹑蛋大小的珠子飞到金鲤身旁。
这母鲤闻听“化形丹”三字,眼中闪过一片火热,定定地望着那丹丸,再也不肯离开。
红毛老猿见有所效果,又道:“我们异族想要化形,非结元婴不能成功。然而大道无情,我们更加坎坷,只结丹一关,就比人族难了不下十倍,能够化形结婴的只能用奇迹来形容了。此丹足以增加一成的成功率,只要你发个毒师,此生绝不加害他,此丹便为你所有。”
“此生绝不加害”几个字刚说完,母鲤本来火热的双目竟然瞬间清明起来,眼中闪过讥诮的表情,身形飞快一扭,尾巴一抽,将那化形丹打了回来,破风声唰唰作响。
老猿不动声色的将那化形丹抄在手中,眉头不禁皱了一下,心道:“这母鲤的怨念竟然如此深重,若是旁人见到这化形丹,恐怕早就不惜性命来抢了,这母鲤为了报杀夫之仇,竟然能舍弃此丹也要杀李秋。不过,不为外物所获,终是不错。可他们的怨仇我又该如何化解?”
李秋见此,心下不忍,当即走到潭边,拱手对母鲤道:“小可李秋,不知是故,闯下如此之大的祸端,实在是不该。李秋不做那缩头的乌龟,今日在这里先对前辈赔礼道歉,前辈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母鲤闻听此言,倒有些出乎意料,只是她与李秋不共戴天,李秋非死不可。见李秋引颈就戮,便要上前结果了李秋。
老猿闻听李秋所言大惊失色,只是他怎能让李秋偿命?于是朝母鲤点去,当即母鲤一动也不能动了。
李秋正要再劝老猿,却听青青对李秋道:“公子,上次妾身击杀那公鲤之时,只是将其肉身杀死,魂魄并没有被噬魂珠所伤,孩儿要吃他,是我不忍心让其再养魂木中将养魂魄,然后找个黄道吉日投胎转世。现下情状,不如让他出来见妻子最后一面,许她能够有所改观收敛,不必如此极大的仇怨。”
还未等李秋说话,老猿竟然开口道:“好主意,且让丈夫出来理会吧。”李秋吃惊不小,这老猿到底何等的修为,能够听到他与青青的对话。不过现下不是在乎的时候,当下让青青施为。
青青知道眼前的这个老猿修为惊人,也对她没什么恶意,只是对老猿道:“还请前辈关照他,此刻正是白天。”
老猿打断她道:“无妨,吾自有主张。”
青青于是将那魂魄放了出来,被那老猿施了一道法术后,便如一条缩小了多少被的小金鱼般游到母鲤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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