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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璄不疾不徐地起身离了离榻,从她身上起来。
新鲜的空气重新进入卫卿的胸膛,她感觉像被碾压过后又重获自由,一身轻松。
两人的衣衫都有些散乱,卫卿从床榻上坐起来,低头整了整自己微敞的领口。
殷璄坐在卫卿的身边,仿若先前的事过眼云烟,一下子就消散了,当没发生一样。他随手理了理自己的衣着,然后微曲手指搭在膝上,跟她闲聊道:“你想玩死我,还得多长几年。”
卫卿道:“下次你看我还会不会手软。”
殷璄不置可否地看了看她,道:“听你这话,是觉得我欠了你?似乎一开始是你拉着我倒下来的,先动手的也是你。”
卫卿眯了眯眼,“这么说殷都督还是个受害者?若不是你离我太近,我推你不开,至于倒下来么?”
两人默默地对视了两眼,面上再无方才措手不及而又情不自禁的神色。
殷璄道:“我不确定你是在为我铺床。”
卫卿淡淡笑了笑,道:“殷都督误会了,丫鬟送了被褥过来,有事又离开了,托我照看着点。”
殷璄点了点头,又想起什么来,道:“原来如此,你难道没有觉得我好手好脚,自己会做这些?”
卫卿:“……当然没想这么多。”
殷璄:“难得。”
卫卿被他拆得实在是气难顺,又道:“京城里去处多得很,不回大都督府还可以回卫厂,殷都督为何要在这里留宿?”
殷璄侧头看着她,片刻道:“那你为何又在这里?”
卫卿扯了扯嘴角,道:“我留在这里是为了方便,明日还要早起迎义嫂进门,”她瞥了一眼殷璄,“殷都督呢,我记得不错的话,明日一早还要去早朝吧?难不成从这里进宫去还比从大都督府进宫更方便?”
殷璄无语了一阵。
卫卿终于扳回一局,心里畅快多了。
后殷璄才道:“大抵今晚喝得有点多。”
殷璄身上虽有酒气,可是却淡淡的。卫卿笑了笑,亦道:“难得。”
床也铺好了,人也回来了,卫卿没理由再待在这里,便起身去桌上拿起熏赶蚊虫的熏香,再往屋子里熏了一遍,道:“既然喝多了,殷都督就早点歇息吧。”
说罢,卫卿刚转身要走,便看见殷璄走到架子旁,发现并没有可以洗漱用的水。
先前那丫鬟走得急,刚抱了被褥来,还没来得及准备洗漱用水。
卫卿脑子里很合时宜地响起一道理智的声音:“别管他,回去睡。”
卫卿刚挪了两步,另一道声音就又蹦了出来:“他饮了酒,要是不洗漱一下,会很难受吧?”
那一道声音就说道:“他难不难受关你什么事?”
另一道声音又道:“你给他铺床,不就是因为担心他应酬外面那些来客少不了饮酒,等回来时会难受吗?”
“瞎说,明明只是为了还报他下午帮忙叠纸剪红!”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明白!”
于是一言不合,两个小人便在卫卿的脑子里撕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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