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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炼油厂走的路上,孟胜乐给我打来电话:“朗哥,你跑哪去了?”
“咋地,一会儿看不见你想我啊?”我轻声说:“不是让你完事直接领着管队去公安医院跟波波他们回合吗?”
我怕张星宇跟我耍诈,暗中埋伏人偷袭我们,所以吃饭前特意交代孟胜乐,等事情谈完直接拽上管队一块去医院。
孟胜乐愤愤不平的骂街:“妈卖批得,咱又被狗日的张星宇坑了,刚才我点一桌子菜,他没给咱结账。”
“呃……”我顿时有点傻眼,赶忙问:“等会儿哈,我马上回去给你送钱。”
孟胜乐贼兮兮的笑道:“不用,你乐哥啥智商,能吃这个哑巴亏,我刚才自己干了半瓶小烧酒,这会儿趴厕所吐呢,姓管的这会儿正打电话借钱呢。”
“机智如我。”我松了口气笑道。
孟胜乐笑骂一句:“快别爱吹牛逼了,要是都跟你似得,我得让人打死。”
半个多小时后,我们回到炼油厂,和往常一样,从后门进去的,六子裹着件脏兮兮的保安服蹲在门岗室里拿手机看“小电影”,此起彼伏的喊声,搁门外就能听的清清楚楚。
中特居然也在,坐在旁边翻一本《中药调理》的大厚书。
见到我俩进门,中特仰头瞟了我一眼,直接将厚书合上,斜楞眼睛冷笑:“哟,大领导回来啦,这是刚视察完工作呗。”
我脸上还挂着笑容,硬生生被他把到嘴边的话又给怼了回去。
“不会唠嗑就别硬唠,反感了别人恶心了自己。”六子皱着眉头出声,抛给我一支烟笑呵呵的招呼:“别和他一样,天天跟特么经期不调似得,瞅谁都上火。”
“傻屌,被人卖了还特么给人数钱。”中特撇了撇嘴巴,冲我皮笑肉不笑的抱拳:“我先撤了哈领导。”
完事又朝贺兵侠笑嘻嘻的扬手:“回头上我那喝茶哈大侠。”
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中特分明就是故意寒碜我,我摸了摸鼻梁,硬压着怒火朝他笑问:“特哥,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呐?咱都是一家人,有啥事你直接跟我说,能改不能改的,我都肯定改。”
中特歪着膀子,将大厚书夹在胳肢窝轻笑:“朗总快别磕碜我了,我哪敢让你改啊,你可是齐叔钦点的接班人,呵呵。。”
六子“啪”拍了下桌子起身,怒气冲冲的低喝:“中特,我发现你好像他妈有病似的,朗朗是哪对不住你了,还是没良心坑过你什么,你为啥对他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中特眨巴两下淡淡的眉梢出声:“我心里不平衡呗。”
六子喘着粗气臭骂:“你他妈有啥可不平衡的?”
“*这话问的好像白痴,不平衡需要理由吗?”中特上下瞟了眼六子,轻蔑的撇撇嘴道:“撤了,你们该唠家常的唠家常,该论兄弟的论兄弟,省的我从旁边杵着,你们聊得不开心,我听的也闹心。”
六子棱着眼睛低吼:“中特,你冲我是不?”
“六哥你想多了,特哥这是冲我。”我笑了笑,拍了拍六子的肩膀,随即朝着中特道:“特哥,你还真猜错了,我今天回来就是找你的,有点事情想跟你单独唠。”
尽管六子这会儿表现的特别仗义,但我其实看的很清楚,这俩人就是在演戏,一唱一和的跟我玩路子呢,六子看似袒护我,实际上还是站在中特的那边。
中特翻了翻白眼,言语无比赤裸的挑衅我:“咋地,你准备弄死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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