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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人这般说,柳程可是真没脸了。”
突如其来一声,终于是将白矾楼后厨外诡异的气氛打破,入目所及一派灰头土脸的柳程,饶是彭西方才对着吴永这老东西一肚子埋怨现下也是消失大半,“程哥儿今日这做的粥品待到出锅了我定然要先尝一口。”瞄了眼不远处忙活开的一众小子,彭西的眉头忽而也hi蹙起,倒是柳程如何瞧不出彭西心中所想,“柳程既来,自该是让前番忙碌的人休整一番,师傅那处已是与柳程说了,此来除却要与后厨处帮忙,也是要与白矾楼处商议,元旦临街摆摊的事儿。虽还有些时候,可中秋节任店的笑话,定然不能再有。”
“孙娘子细致,任店和白矾楼,自然是万无一失。”
彭东面上终于有了笑,瞥了眼似是无动于衷的吴永眸中也难掩忍耐,倒是吴永已然懒得和这兄弟二人废话,自顾自往内里而去明摆着是没有将这彭家兄弟放在眼里。
彭西面上也瞬间愤怒,可顾念着柳程在到底还是没再多说,柳程早已是默默转身径自就往后厨里走。
他来白矾楼处是为了自个弥补的私心,至于这白矾楼掌柜的和后厨之间的矛盾,他终究是外人,不该,也不便插手。
“今日这粥,真好喝啊!”
“谁说不是,吃到嘴里热热的又香的很,倒比那饭食更有胃口。要说这东京城第一大酒楼就是不一般,午饭都有这许多花头,银钱花在这处,当真也值了。”
“外地来的吧?我可告诉你,日后想吃这粥,别往这白矾楼处了,出门右拐走一段去任店那头,说不得更便宜还能吃到更好的。”
“您老这是什么意思?”
“老夫家小子可是在白矾楼处跑堂做事的,敢拍胸脯用性命保证,今日这粥食,可不是白矾楼后厨那帮子人的手艺。那帮孙子成天的大鱼大肉海鲜猛料的,哪里做得出这般清爽滋味。”
“您老这么一说还真是,今日这粥食,论吃口,倒真像任店那柳大厨的手艺。”
“说的不错,任店那位,手艺可神通了,这东京城人人都说便是最简单的食材都能做出新花样的神仙哥儿可不就是那柳厨么?”
“你小声些,这可是白矾楼不是任店,若被那后厨主事的听了少不得要”
“你小子少来,都说这许多了老子还”
“小声些,没瞧见不远处那小厮在往这边瞧么?”
“这粥滋味确是不错,价钱也合适,日后点这一点子也能在白矾楼西湖看这许久表演,也是真值了。”
“谁说不是呢,白矾楼处这热闹,可是比那城中大瓦小瓦还精彩许多。”
“任店处也不错,那流云姑娘的名头如今棵树越发敞亮,瞧着倒是丁点都不比那李师师差。”
“李师师?就是那个传闻中官家的”
“外来户这话可不兴说,旁的便罢了,这天家是非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那可真是”
“……”
一阵乐声嬉闹间,原本还是清晰的讨论声也是渐渐被埋没,推杯换盏间嬉笑怒骂的人间百态如何看都是,烟火味十足。
无怪官家无论从前当王爷还是如今贵为天子都爱微服私访,高高在上的天子远离世俗时间太久,总不是那庙堂上泥塑的神仙,这点子人气儿,确是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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