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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露儿心知其意,也就掐了那红杏出墙的心思。
虽然决心做个良家妇女,可她还是会想啊。绿树掩映中那一张玉似的面庞,笑起来眉眼精致又风流……越想越爱,总是忘不掉。
算了,反正想想又没有罪过,她就想吧,在自己脑子里意-淫,又不犯法。
夜里躺在床上时,她也会想林芳洲。
杨仲德把她搂在怀里,拼了老命的埋头苦干,他那条命还真是老命,拼也拼不出什么了。春露儿紧闭双眼,想象着身后的人是林芳洲,渐渐地有了些感觉,娇啼阵阵,形容放浪。杨仲德一激动,就……
嗯,偃旗息鼓。
杨仲德有些不好意思,面皮发红,喘着粗气,颤巍巍仿佛行将就木一般,“睡、睡吧。”
春露儿扭过脸去,也不理他,把被子一拉,自顾自睡觉。
杨仲德一直醒着,思虑着怎么才能多收些夏税和秋税——春天还没过完呢,他就开始想怎么盘剥农民了。
那杨仲德使尽办法来永州做县令,只因永州在潘人凤的治理下渐渐的物阜民丰,不止百姓生活富足,每年给朝廷纳的税还一分不少,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杨仲德看中了永州县的油水,使了许多银子,这才能如愿。
他花出去那么多钱,自然会想方设法在这三年里翻倍地捞回来。否则他图什么呢?
千里求官只为财!
杨仲德左思右想,直到后半夜还未睡去。
春露儿突然一翻身,把杨仲德抱住。
杨仲德只当她又来了兴致,心内叫苦不迭,道:“这么晚了,先睡觉吧。”
春露儿拱着他的身体,口内呓语:“芳洲……”声音十分娇媚缠绵。
杨仲德心里一沉,怒道:“芳洲是谁?!”
那春露儿睡梦中痴痴而笑,竟与他对话道:“你不知你自己是谁了?”她的声音又柔又媚,酥到骨子里,还不时地扭动身体,磨蹭他的身体,显见是在做春-梦。
杨仲德压着怒意,道:“我见了你,早已忘记自己姓什么了。你倒说说,我姓什么?”
“冤家,你姓林啊……”
林芳洲!
这个名字,杨仲德是知道的。倘若春露儿在梦中念叨往常那些相好,杨仲德兴许还能忍受,可这林芳洲分明是他们到永州县才见的人物,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对狗男女搅到了一起!
杨仲德气得,“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他起身一个耳光扇过去,破口骂道:“贱-妇,淫-性不改!”
接着怒气冲冲地翻身下床,仓啷啷——把墙上挂着的一把宝剑抽下来,冲向床前。
春露儿已被他一巴掌扇醒了,她也不知发生何事,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却见黑夜中一把雪白锃亮的宝剑递过来!把她吓得魂飞魄散,方才所梦之事,早已忘在九霄云外。
“官人你做什么?可是梦游了?不要吓唬我……啊!”
她倒在床上,他的剑尖指向她的喉咙。
春露儿吓得瑟瑟发抖,也不敢动,只盼着杨仲德快快醒来。那杨仲德冷冷地看着她,正要责问她与林芳洲通-奸之事,忽又想道:我现在问她,没有证据,她必不肯说。这贱妇贪图那林芳洲年轻貌美,也是人之常情,可恨林芳洲那直娘贼!淫-人-妻女,天打雷劈!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看我治不死你!
这样想着,便决定先不打草惊蛇,于是把宝剑一扔,假装睡梦方醒,问道:“怎么回事?”
春露儿扑进他怀里,哇声痛哭,讲他梦游的可怕。杨仲德安慰她几句,两人睡下。
次日,杨仲德把丫鬟月香拷过来仔细询问,月香不禁打,把那日所见所闻说了,实际她也说不出更多,杨仲德却据此认定,春露儿与林芳洲早已暗通款曲。他压下此事,找来人伢子把月香卖掉,对春露儿只说月香犯了错,伺候不好,给她换新的。
春露儿虽感觉有些不对劲,却终究说不上是哪里。
杨仲德找人来询问那林芳洲,却得知此人已经辞去衙门里的差事。这厮才刚得到补缺,欢天喜地的,怎肯轻易辞去?必定是因为心虚!
杨仲德压着一腔怒火,想着把林芳洲抓过来毒打一顿。但是打一顿,他不过吃些皮肉之苦,痊愈之后,又能勾三搭四眠花宿柳了,这不能消掉他杨仲德的火气。
他要的是他家破人亡!
杨仲德冷笑,鼠目一眯,计上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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