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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宝儿忙扶住她,温言道:“咱们做女子的,虽不能替父兄分忧,却也不能拖他们的后腿。”又郑重告诫周围的几个女孩子:“我们姐妹自小一处玩耍,也算是亲姐妹一样的,想来没有谁会把珠娘一句无心之语传出去。”
众人自是纷纷表态,都保证自己不会乱说,阮珠娘自是对冯宝儿感激不尽。冯宝儿轻描淡写一句话把事情别过去:“今日机会难得,你们不找她们打球?往日许樱哥在时,我们可没赢过。上次唐媛输了,不是还说等许樱哥好了再收拾我们么?总得争口气。”
那边画舫上已然看到她们这边的乱象,唐媛将扇子掩了半边脸,小声道:“你们瞧瞧,那边又是板脸拍扇子,又是行礼告罪的,是在做什么?”
许樱哥闻言,也侧头看过去,正好与同是侧脸看过来的冯宝儿对上。冯宝儿微微吃了一惊,随即朝她甜甜一笑,十分欢喜的扬声道:“许二姐姐,许久不见,听说你病了,可大好啦?”
许樱哥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和这美人儿这么要好了,但来而不往非礼也,当下笑得更甜:“宝儿啊,我很好!”
冯宝儿托着丫鬟的手站起身来:“那就好。适才姐妹们还商议着,难得遇上,不知可否一战?”
她递了战书,唐媛等人自然不会拒绝,当下唐媛扬声道:“只要主人家不嫌麻烦,我等自然奉陪到底!”
“还是阿媛爽快。”冯宝儿摇扇微笑,说不出的娴雅。
许樱哥提醒唐媛:“她们人数比我们多,你得问问她要怎么打,倘使人数不够,还得赶紧凑人。不曾来赴宴的还得及早使人去请。”
正说着,就听冯宝儿道:“今日不比在城里时,难得凑齐人,我们这边恰有6人,你们那边也有6人,就我们几个对打,如何?”
唐媛断然拒绝:“不成,樱哥的病才好,梨哥是个从没下过场的小姑娘,怎么都是你们占便宜。你们就算想赢,也不能如此理所当然。”
冯宝儿眼波流转,掩口笑道:“阿媛,看你这急模样儿。胜败乃兵家常事,输球可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还记着上次的事么?适才我刚问过许二姐姐,她是个实诚人,她既说很好,那便是真的好,姐妹们很久不曾一处玩耍,怎能托辞扫兴呢?”言罢眼睛瞟向阮珠娘。
阮珠娘才得她一个人情,立即便接了下手,略带讽刺地道:“许二姐姐不肯和我们一处玩耍,莫非是真应了外头的传言?”
许樱哥知道她后头肯定没好话,只含笑听着,并不去问她什么传言,唐媛沉不住气,抢先道:“什么传言?”
阮珠娘眨眨眼,笑道:“人家都说,许二姐姐出身名门,累世书香,看不起我们这些粗人,不耐烦和我们一处玩。”
“什么粗的细的?”许樱哥一笑:“这是谁吃多了满口胡扯?有人还说你们眼红我们呢。你们眼红不眼红啊?”
这一开口就不见什么书香气息,阮珠娘忿忿道:“你们有什么可给我们眼红的?”
许樱哥笑着摇了摇扇子,语重心长地道:“那就是了。珠娘,谣言止于智者,传谣信谣要不得。”
“我想着许二姐姐也不是那样的人。”章淑瞧瞧冯宝儿的表情,插话道:“既不是瞧不起我等,那便是伤心了。许二姐姐,姐妹们都知你不幸,知你伤心,但独自闭门伤心实不好,正该和我们一起玩耍发散一下才好。”
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梨哥气得涨红了脸,很替樱哥打抱不平,想辩白两句,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边唐媛已然高声笑问伙伴:“蟑头鼠脑!是这么说的吧?”
“可不是么?”安谧几人都笑将起来,夸张地拿了扇子猛搧:“这是什么啊,怎么这么臭,臭不可闻!”
章淑气得小脸惨白,颤抖着嘴唇道:“我今日算是开了眼界,这就是你们这些所谓书香门第的教养?”
许樱哥没笑也没气,只挑了眉梢讶异地问章淑:“阿淑为什么要生气骂人?”
哪有这样睁眼装瞎子的?章淑气得眼圈都红了:“你们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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