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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去?”
众人小声的嘀咕,
“还用说,肯定是借钱去了呗。’’
“哼!一个断腿的臭踢球的,谁会借给他?”
“你们看他这两天在走道里把电话都打烂了?有谁来过?”
“卖房?卖车?卖血?也许还能卖……”
“好了!他也是够惨的了!”
望着李长风的背影若有所思了很久,护士长突然发话打断众人,
“这个病床该治疗还是给她上治疗,欠就欠着呗,反正也不差这几天的,听明白没有?”
……
已是夏末秋初,炽烈的阳光渐渐变成了优雅的金,夏荷还在盛放,情侣们划着鸭子船,在微风荡漾的玄湖里热吻,孩子们满头大汗,在斑驳沧桑的明城墙上放飞火红的风筝,老人们带着老式收音机,悠闲的沿着湖边散步,一片葱绿中,微黄的落叶已经在飞舞,这本该是南都是最美好的一个周末,但在傍晚的时分,突然变了天,狂风大作,浓稠的乌云滚滚而来,干爽蔚蓝的天,巍峨的钟山,古老的佛寺,现代的摩天大楼,壮丽的城市天际线被排山倒海般的吞没,接着就是暴雨如注,众人纷纷退散,很快诺大的玄湖边就空无一人了,暴雨一直在下,直到半夜,就着孱弱昏黄的灯光。一个熟悉的声影摇摇晃晃的来到了玄湖边。
“踢球,踢个屁!”
“有个屁用!”
那个人一手拿着一只旧足球,一手领着一只不能被降解的塑料袋,里面装满了廉价的酒水。
他周身被浑浊的雨说包裹,但依旧遮盖不住他满身的酒气,恶浪不断的击打着湖岸,但他依旧在离湖最近的破椅子上摊坐,他把足球当作枕头,胡乱的打开各种烈酒,乱灌一通。
“他们说的对啊,李长风,你踢球有什么用?你连你妈你都救不了!”
“废物啊!废物!”
“你真他妈的是个地地道道的纯废物!”
巨雷在轰鸣,闪电划过他绝望的脸孔,湖上起了巨浪,几乎把他卷走,可他不以为意,继续大喊。
“没有背景,没有学历,没有钞票,想考踢球翻身?还想为国争光?天真啊!天真!你是在是太蠢了!”
“踢球?你连你妈都保不住!”
他举起玻璃酒品,毫不犹疑的砸通了自己的脑袋。
“妈!我放弃了!踢球实在是没用!”
“妈,我真的不想放弃啊!我们这么多年的努力!换来就是这样的下场!”
“难道只有踢假球,塞钱,拍马屁,唯唯诺诺的假笑才能活下去吗?”
“是的!这就是现实!谁叫你不开窍?活该!”
“妈!我们认命吧!放弃吧!”
血水,酒水和与雨水混在一起,灌进了李长风的嘴巴里,他踉踉跄跄的站起来,踢翻了罗在椅子前的酒瓶后撕掉了身上那件南都队的比赛服,猛的甩进湖中,
“年轻人,你这样做,很没有道德。’’
低沉而熟悉的嗓音穿过狂暴的雨幕,从李长风的背后传来,他暮然回首,
“啊哈,我认识你,哈哈,你不就是在球场上捡瓶子的那个老头嘛!怎么,你也是过来看我笑话的嘛?”
怪老头没有理会李长风,他驼着背,吃力的一次又一次的弯腰,在李长风的周围将那些可以回收的金属罐捡起,熟练的压扁,扔到身边的蛇皮口袋中。
“笑吧,尽情的嘲笑我吧!看吧!好好踢球的人就是这样的下场!连你一个捡破烂的都不如!”
“年轻人,说话小心点,捡破烂怎么了?捡破烂也是为环保事业做贡献,我捡了一辈子垃圾都没抱怨过。’’
“看看你,只是一点点的挫折,就摊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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