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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郎到家时,苗禾的紧张升到最高。日后好一段时间在一个屋檐下过活,这人怕是最可能识破自己的人,不好好应对不行。听着开门声,苗禾整个人紧绷起来。
直直往屋子走的步伐声后,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
苗禾早放下方才啃着的硬饼子,无意识地瞪着眼,准备对应。谁知那逆光当中看不清脸孔的高大人影,却仅是往屋里一看,连屋都没进,便转身回到前院。
苗禾憋了口气,结果不上不下的,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可心中紧张并没有少,反倒越积越多,就像排队面试时,只会越来越紧张一般,苗禾心想伸头缩头都是一刀,长痛干脆不如短痛。
脑子里再复习了遍原身对杨大郎的态度,苗禾走到门边,僵硬说道,“我会还银子的!”
背对苗禾蹲着的高大身形闻言一顿,总算扭了角度转过身。苗禾这才看清,在原主记忆中面孔模糊的杨大郎,竟生的眉高目深,五官立体端正,要不是脸上还带狰狞的疤,绝对当的上现代的粗犷风型男。
但那随即透出的气势,让苗禾说话有些艰难。“那什么,治病的银钱,我会还的。”
杨大郎眉头一皱,站起身来到苗禾身前,居高临下问,“拿什么还?”
这逼的苗禾被迫抬头仰望,心底咋了个舌,两人身高至少差一个头半,他要一拳下来,自己挺不挺的住?“我,我会种菜,能还上的。”
杨大郎没搭话,盯了人一阵。苗禾只觉就像被用激光扫过,鸡皮疙瘩都起了。幸好末了杨大郎只转过身,继续处理他的猎物。
这种不置可否的反应,苗禾心底松口气。他方才表明要还钱,是想透出与杨大郎划清界线的态度,求人设不崩,可苗禾也不敢做的太过,便选了这种带立场暗示的话题。何况这也有利他接下来的计划。
苗禾赶紧再补一句,“还完银钱以前,我不会跑的。”
这次杨大郎头都没回,“跑了就再找。”
苗禾一噎。他补的这句原意在安抚人,可得的回答,却有些出乎意料。
这人难道真的很坚持拿自己当老婆?就不考虑好聚好散?
若是如此,自己是不是应该认真强调拒绝之意比较好?
还有,原身都这样了,杨大郎怎么丁点怒气都没有似的?
才琢磨着,却见杨大郎再度起身,回头对他皱眉,“进屋去。把门关上。”
苗禾有些疑问,定睛一看,杨大郎右手拿着滴血的刀、左手拎着血淋淋的獐子。
一股凶悍浓重的血腥气扑鼻而来!!
现代小年轻何曾看过这场面。
苗禾吞吞口水,登时有了新决定。
恐怕,在没摸清杨大郎这人以前,他应该更识实务一点的。
之后“喔”了一声,苗禾听话掩上门,隔绝前院血腥。屋里转了几圈,也拿过饼啃了啃,都静不下心,想既然杨大郎这头暂时稳了,苗禾决定立马展开他的原定记划。种菜!
没错,种菜。
方才他说种菜还钱,可不是说着玩的。
苗禾来到后屋,开了后门,便是这屋子带的后院。
屋子带的前院后院颇大,大到就算日后主屋增建,也足足有馀。院子被一圈泥墙围起,墙头颇高。苗禾不知,会砌这么高的墙,主要是这屋子算是在村外围,若有什么野猪攻击,很可能成为第一战线。
后院左边搭了个棚子,棚子下放着木盆刀具还有晒的几张皮,该是杨大郎制皮的地方。还一个小木屋,作柴房用。右手边则摆上几个大水缸,里头有打好的井水,这几日苗禾用水都从缸里取,也有个简陋的隔板作平日洗漱的地方。中间空出约七、八坪的地,作为菜地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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