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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陌转头,脸色却蓦然一变。
那条原本凶猛剧毒异常的小金蛇,此时竟在九倾手上动也不动,只这须臾之间,已然没了气息。
“小姐。”她蹙眉,有点可惜地看了一眼那条金蛇,“瑾王体内的毒竟是如此猛烈?”
九倾没说话,将已经死掉的小蛇放回了黑囊之中,随手交给了紫陌,“拿去处理干净,别让任何人碰到。”
就算已经死了,可这金蛇制毒,一滴毒液便可毒死一头庞然大物。
“奴婢知道。”紫陌捧着黑色皮囊,转身离开了内殿。
夜瑾依旧安静地躺在床上,浑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般,疲乏倦怠,眉心紧锁,俊美的面上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只有唇瓣被咬破之后沁出的血迹,显得鲜红灼目。
“殿下。”九倾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瓶子,倒出一粒冰蓝色的珍珠丸子,塞进夜瑾的嘴里,“这是清余毒的丹丸,请殿下服了。”
夜瑾没说话,张嘴含下,那药丸冰凉滑溜,入了口竟没费丝毫力气就被吞了下去。
九倾紧接着拔出了夜瑾身上的金针,一一放回针盒之中,安静地收拾好了药箱,转身将药箱放置在一旁沉香木桌案上,便转过身来,静静注视着夜瑾虚弱的面容。
夜瑾在锦被下的身体仍然在打着哆嗦,看起来很是畏寒。
可时下正是春暖季节,练武之人就算如何畏寒,也不至于在这样温暖的气候下还冷到这般地步,况且他身上还盖着厚厚的锦被。
九倾拉过旁边的一张红色梨花木高脚小凳,坐在夜瑾面前,黛眉微蹙,“殿下身体里的剧毒种数之多,着实让我感到震惊。”
震惊?
“你的确是该觉得震惊。”夜瑾微微闭了眼,染了血的唇畔却浮现一抹讥诮,讥诮中又分明可见几分悲哀,“便是本王自己,也同样觉得不敢置信。”
话音落下,他微微偏头,“本王做人很失败,是不是?失败到即便身份显赫,荣宠无限,身边却居然有如此之多的人想要本王的性命。”
“殿下就算如何失败,也不该是他人心思歹毒的理由。”九倾语气平静地道,“况且,从这些剧毒之中可以看得出,事实也并非因殿下为人是否失败而引起,而是很多人在忌讳着殿下,且用心之诡谲阴毒,委实让人不齿。”
夜瑾没有说话,沉默间,眸心却透着一种寂冷孤绝的意味。
“方才同时发作的两种剧毒,一者名为折枝,一者名为殇情。”九倾替他拢了拢背角,语气清淡,仿佛只是在述说一件极为寻常的事情,“殇情是为一种慢性剧毒,一次两次不会要人性命,下毒之人只要掌握好剂量,下足七次,便可让人死得毫无痕迹。”
“看不出一点症状?”
“嗯。”九倾点头,“这种毒原本在身体里不会发作,一旦发作,便是毙命之时。依我方才的观察来看,殿下体内的殇情已经到了第五次的剂量。”
夜瑾勾起苍白的唇,“也就是说,再有两次,本王就一命呜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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