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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带威廉去找杰克逊医生。”布里茨先生将威廉交给爱德华,“快!”
爱德华咬着嘴唇,他看了一眼钢琴上的血迹,紧紧抓住威廉的手,几乎是强行拖抱着威廉将他带走。
“呼,呼,呼。”
爱德华能听到寂静的走廊里他喘气的声音。说实话,刚刚的那一幕,也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惊惧。
他的父亲,竟然抓着弟弟的头往钢琴上撞。
那神情像是真的想把威廉杀死一样。
他想不通,平时虽然严肃但十分绅士的父亲,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他感到不安,但他不能迟疑。
因为威廉受伤了,而且他一定更加害怕。身为哥哥,他这时候不能慌乱,一定要担起责任保护弟弟。
正是这种责任感,支撑着爱德华迈着腿飞奔,将威廉带去了杰克逊医生那里。
“天啊!这是怎么搞的。”他们的家庭医生一看到威廉,立刻将他抱起来观察,“这样的伤口得缝针了。”
爱德华的衬衫已被染成了红色,他不答话,只是一直牢牢地攥着威廉的手。他麻木地看着血红的纱布一片片被扔进垃圾桶。听着伤口缝合后清脆的剪线声。
他压抑着惊惧和恐慌,竭力保持镇定。
。
“罗伯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布里茨先生皱着眉头,如果面前的不是他的雇主,他刚才就该一拳打上去了。
“我,”伯爵说,“我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了。我失控了,托马斯。毕竟这个房间是……”
布里茨感到悲哀。他觉得罗伯特·奈廷格尔真是个可悲的男人。
“你居然还没有走出去?约瑟夫已经去世那么久了……”
“我没有办法,威廉和他长得太像了……看到威廉,我就会想起他。”
约瑟夫尸骨无存,徒留一封从前线而来的讣告。最荒唐的是,他的忌日恰好就是威廉的生日。
“你们不适合在一起生活,你和威廉。”布里茨先生斩钉截铁地说,“你也认可吧?”
伯爵沉默地点了点头。
“让孩子们和我去乡下生活吧。我会把他们培养成真正的绅士。”
“你是说?”
“我没有卖掉苏格兰的祖宅,稍微打扫一下,应该还能住人。”布里茨先生说,“您当年也是在那里向我的父亲学习,所以这也是家族传统的一部分。”
伯爵的思绪飘回了遥远的童年。老布里茨先生,一直没有修好的篱笆,门外的苹果树,新出炉农舍派的香气。
还有……约瑟夫,他的弟弟……
“好吧。”伯爵说,“孩子们就交给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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