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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坚硬的桌子都快要受不住男人的折腾,更何况直面这男人攻伐狠夺的女人,春晓哭着挣扎着,手一挥,便将桌上那插着一束小雏菊的花瓶打翻了。
薄薄的贵重的花瓷瓶落到地上,清脆地摔成了一块块碎片,瓶中水液逐渐浸湿地毯,小雏菊摔落在地花瓣撞得残伤,汁液带来的气味微苦……
女人似乎想要去看那掉落的花瓶,却被男人抓住了手,最终顾不上打碎的花瓶,再次沉沦于男人凶猛的占有——
春昭粗重地喘息着,根本顾不上会被人发现,赤红的目光从女人雪白带有暧昧红痕的肉体上艰难地挪开,转向地面破裂锋利的碎瓷片,将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
春昭感觉自己捂着嘴的手掌有些湿湿的,抬手去摸,发现不断地有些液体,从眼睛里涌出来,擦也擦不掉。
不知过了多久,春昭忽然看见一双赤着的男人的脚,离自己越来越近。
那个男人打横抱着绵软的女人,走了过来。
春昭仿佛回了魂,捏紧了拳头,少年单薄却又充满爆发力的脊背微微绷起,似乎只等男人靠近,就一拳将他撂倒。
可惜男人并没有发现他,浮雍只是抱着春晓,路过了春昭藏身的床底,上了床。
在春昭的头顶,大床软软地塌下,女人娇软的呻吟更加清晰地响起,仿佛就在耳边。
男人应该是在奋力地耸动着臀,他一定操得很凶,因为她哭得那么惨,因为头顶这张床晃动得这么激烈。
春昭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已经撕裂了,似乎痛得难以呼吸,又似乎失去了知觉。
他恨不得那个男人干得再狠一点,将这个见异思迁的女人日死,活活日死了算了!
但是春昭又忍不住期盼,床摇得这么厉害,是不是?是不是她在挣扎,是不是她在不愿意,她在反抗男人这样的对待?她是不情愿的,对不对?
“太……太快了……不要顶那里,好舒服……天啊受不了了……浮雍浮雍……”
春昭眼前一阵阵发黑,他控制不了眼泪,正如他控制不了心头梗阻,直接呕出了一大口血,昏死了过去。
他是在愤怒,确实在愤怒。
可他又是在嫉妒,深刻到愤怒的嫉妒。他永远都达不到的距离,却有人轻易达到了,嫉妒到仇恨,却无从寄托……
他为什么不在车祸中死了算了。
可还是,好想要带走她……他也可以,他为什么不可以?他十四岁那年就已经学会了勃起与射精,他曾在无数个日夜的梦中那么亲密地与她交缠,为什么他不可以?
床上纵欲的两人,依旧交缠在一起,床下的少年紧紧闭上了眼睛,像是死了一样。
——
夜深了,天气预报说春天已经来了,这天晚上却下了一场雪。
仿佛是隆冬时分,南方的这座大城市,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雪。即便是在凌晨时分,依旧有无数人兴奋地在窗边惊喜地打开了窗户,去迎接这场鹅毛大雪。
春晓睡着了,浮雍缓缓下了床。
屋外大雪纷飞,浮雍冷着脸,从床底下拖出了一只死狗一样的少年。
(找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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