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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蕴打量着楚娆。
楚娆被那犀利的眼神盯着,背脊有丝丝凉意升起,心中忿忿地想着:凤举与她这个出身卑贱的母亲果然是如出一辙。
谢蕴忽然笑道:“如此货色,蔡家退婚不是理所当然吗?”
楚娆闻言,立刻愤怒地瞪向谢蕴,加上脸上那一道伤痕,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凶狠刻薄。
谢蕴后退了一步,摇头道:“侯爷,你家这最出众的女郎,平日便是这副嘴脸吗?真是好修养啊!”
楚康瞪了楚娆一眼,楚季赶忙把女儿拉到身边,向谢蕴赔礼。
“望夫人体谅,阿娆是心里委屈,才会对尊长不敬。”
檀云冷淡地笑道:“夫人自然不会与她计较,否则,夫人岂不是跟她一样了?”
楚康看了眼凤瑾,对方却站在远处一言不发,仿佛是在说:我夫人做什么都是对的。
楚康的脸色有些难看,沉声道:“凤夫人,阿娆自有她的不是,只不过,一个未出阁的女郎,被令嫒当众鞭笞,容貌又被毁至此,恐怕换做任何一人都难以保持风度吧?阿娆虽比不得令嫒娇宠尊贵,但她毕竟也是我楚家人,我这个楚家家主,总要为她做主。未知你们凤家打算如何解决此事?”
“侯爷,您恐怕找错人了。”
谢蕴瞥过楚娆脸上的伤痕,一脸恭敬肃然。
“这伤痕是陛下御赐的白玉鞭打出来的,换言之,小女阿举是在为皇帝陛下训诫有罪之人,你家这女郎若觉得委屈,或者侯爷想要讨要说法,也当去找陛下,跑到凤家来讨账,侯爷,您恐怕要空手而归了。”
白玉鞭这个关键因素,楚康当然想过。只是他不知道凤家的女郎其他的不用,偏偏用白玉鞭鞭打楚娆,究竟只是顺手而为,还是有意为之。
如果是后者,那……那个丫头的心机可就太不寻常了。
至于,闹到御前吗?
陛下……陛下现在是不会轻易动凤家的,楚娆一个庶支之女,也没有那等分量。
“有罪之人?”楚康扫了眼楚娆,问道:“阿娆她所犯何罪?”
谢蕴冷笑:“你家这女郎所犯何罪,小女阿举在流觞宴上已然当众说明,怎么,侯爷来兴师问罪之前,都不曾问清楚吗?若不然现在便请当时在场之人来问一问?”
流觞宴之事一日之间便已传得人尽皆知,就连凤举所指的那些罪状,都有好事之徒逐条列出,在街头巷尾流传,楚康又岂会不知?
在他看来不过就是几个女郎耍弄手段,因为一个男宠而争风吃醋。
可那些罪状……
那些罪状条理分明,义正辞严,完全看不出丝毫报私仇的痕迹。
如今慕容灼在京中的声名日盛,舆~论竟然开始一边倒地指责楚娆不识大体、有辱国体、折辱英雄,反倒是动手打人的凤举,备受百姓称赞。
如此诡异的逆转简直让楚康都有些哭笑不得。
究竟谁才是苦主?
楚季隐约察觉到气氛转变,小心靠近楚康身边。
“家主……”他寄托了全部希望的女儿可不能就这么白白毁了。
不料他的提醒换来的却是楚康一记怒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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