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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怀珊,你醒了?”云止温润的声音响起。
顾怀珊这才回过神来,她掀起微红的双眸,眼角还有湿润的泪痕,哑着嗓子“嗯”了一声。
云止随即递来一碗米粥:“先吃些东西吧,你昏迷了三日,醒来想必应该饿了。”
顾怀珊接过那只碗,还是温热的,就知道云止守在自己身边从未离开过。
她忍下心头的酸涩,低头喝粥,温热的食物入肚,顾怀珊才感到身上终于有了一丝暖意。
云止眼下泛青,舒朗的眉目间透着隐隐的疲惫和不安,想是已经多夜未眠,温润的话音里满是担忧。
顾怀珊刚刚清醒,还有些不适,喝了一半就喝不下了。
放下碗时,视线不经意瞥见那被她刻意遗落在桌案一角的平安符,呼吸一滞。
云止浅浅吸了口气,知道顾怀珊是全部想起来了。
而在这时,顾怀珊也开口了,目光却不知落在了何处:“云止,我全部想起来了。”
云止摆在膝上的手蓦地一紧,衣角都被攥出了褶皱。
他是在顾怀珊全然将方言忘记之后,才终于有勇气向顾怀珊表明了自己的心迹。
从他见到墨发高束,英武洒脱的顾怀珊跨坐马上,领军出城的那一刻,那颗心从此就有了唯一的归属。
他曾经立志一心只在云游四方,悬壶济世,却不自觉在顾怀珊身边停住了脚步。
顾怀珊曾经深爱着方言,他便选择将心底的这份感情永远埋藏,只要能在顾怀珊身边,看着她平安就好。
但从顾怀珊答应与他成婚的那一刻,心底的爱意便再也无法自控,可他下意识地,还是想要遵循着顾怀珊意愿。
“怀珊。”
云止声音微哑,白皙的手紧了紧,涩然出声:“那我们的婚约,还作数吗?”
顾怀珊愣住,一时甚至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这么说?”
云止的声音发紧,似乎是在竭力克制着情绪,也没有勇气再问下去,他怕会得到失落的结果。
所以宁愿暂时自欺欺人,于是他避开顾怀珊的疑问,说起了别的:“你的解药药引,是方言为你取来的,为此受了不小的伤,不过其他军医已经看过,应无大碍。”
顾怀珊的呼吸一轻,有些讶异,随即又平复了下来。
看着云止微黯的眼眸,顾怀珊这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
他以为自己会答应他,只是因铝驺为忘记了方言。
顾怀珊软和了眉眼:“战事已经平定,我们回京便完婚,好吗?”
云止眼眸一亮,随即又暗了下去:“我不想因为一纸婚书束缚了你,怀珊,如果不是因为两情相悦,我怕你和我在一起,也不会幸福。”
顾怀珊微微撑起身,轻缓地在云止的颊边落下一个吻。
“我如今心悦的是你,不要多想。”
微凉的柔软碰触让云止浑身绷紧,神色怔愣空白了许久。
云止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耳尖都泛起了红,不自在地撇开了脸,嘴角却是忍不住上扬的。
“我……我去给你看看药熬好了没有……”
云止说着就要往外走,离开时脚步甚至踉跄了一下。
顾怀珊看着他狼狈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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