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斌苦的右手腕间有一串檀香念珠,当初易天行进归元寺,秦梓儿入归元寺之时,都曾经见识过这串念珠的厉害。
此时生死关头,这串檀香念珠微微绽着柔和的光毫,光毫渐渐渗入模糊地血肉,竟在片刻间。将这些已经伤无可愈地碎骨乱肉尽数修复!
如同新生一般的小臂仍然举在头顶。
斌苦不停念颂着经文,双目紧闭,两道银眉飘飘然在秋风中抖动着,显得十分吃力。
他正用尽自己毕生修为抵挡着张果老地仙力。
张果老微微皱眉,似乎对于斌苦的实力有如此之强,感到一丝诧异,也不及细想,也没有将右手掌收回。反而是体内仙力一送,向着斌苦的头顶压了下去。
一掌出。
斌苦顿时感到自己的身前突然间多出了一条大河。
多出了一条大江。
江河之水不论清浊,其势涛涛,力出天地之间,劈山削石而行,凡人无法抵挡。
一阵碎响,斌苦大师手腕上的檀香念珠被震成了无数片碎木片,带着隐隐的香气。散落在了他的身旁。
他只好收掌,双掌在电光火石间一合什,一道白光覆上身躯,本是落在地面的檀香念珠碎木片无由而起,就像被浆糊粘过一般。死死贴在他地身上。
而此时,张果老的仙掌已经拍到了他的头顶。
万千草屑也随着仙息一动,复又杀至他的身前,他的面前。他的眼前。
“嗤嗤”响声大作,斌苦大师面上就像突然升出无数白毫,但他闭眼以待,两络银眉恰好覆在了双眼之上。
丝丝鲜血从他的面上流了下来。
而另一边,张果老忽然身形一虚,消失在空中,片刻后出现在十数丈外,看着自己的手掌。脸色变幻,似乎极为震惊。
斌苦纹丝不动,默念心经,护住自己全身,全然不知身外出了何事。
他以佛法护身,视外敌为虚妄,将肉身化作金刚之质,却掩不住双眼柔弱。
虽有银眉护目。却依然有鲜血流出。
斌苦大师瞎了。
张果老却是看都不看正盘膝坐着地斌苦大师。仙人之间的实力差别太大,这样的结局是不会让他吃惊的。
让他吃惊的是他手掌上地那个小血洞。
先前他一掌拍上斌苦的额头。却是无法发力,便是因为在那刹那间感觉到自己掌心一痛,自己体内的仙力似乎被某位大神通之人破开一道口子,就从那个小口子里急速向外流去。
这个认识让张果老十分震惊,掌上仙光一现,封住那道血口,眯着眼睛,盯着已经瞎了的斌苦大师,冷冷道:
“是谁,出来。”
随着这句话,在斌苦大师地头顶缓缓飘起一根毛发,那根毛发色泽微棕,看着像是兽类的皮毛,也没有什么让人觉得恐怖的气息,就这样缓缓地逆着秋风,飘到了张果老与斌苦大师的中间,悬空立着。
那根棕毛微微一飘,一个声音却从里面响了起来,显得十分诡异。
“不准杀他。”
这声音很轻,有些尖,却并不愤怒,似乎只是在说一件家常的事情,但就是这样的一句话,便是以命令的口吻让仙家放人,不经意间,却是透露了毛发主人的天生霸道,这是老祖宗地声音。
张果老微微低头,似乎在思考什么,半晌后方幽幽道:“大圣可知这秃驴与我的恩怨。”
“不知,亦不想知。”那根棕毛在空中扭动着,像是在跳着弊脚的华尔兹。
张果老盯着那丝毛发,面色十分凝重:“我今日必要杀他。”
“苦脸小和尚是观音门下,张驴子,你胆子不小。”
张果老面上忽然露出一丝诀然:“自先师收我入门,我在天界嘻哈度日,已有千年,一向安份守己,不多言不多事。也忍了许久,但今日却是不想忍了。”
“为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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