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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分成三个方向呆在周围,监视着外围的动静,一直没有离开,也没有松懈过。”
口气很坚定,态度却有一些迷茫,因为,这就不能解释乘客的失踪。
站在车前,犹豫着,宝寂的表情很奇怪,似乎在期待,又似乎在害怕。
“车里的侍从呢,什么都不知道?”
“是。”
依旧是满脸紧张的一名部下说,两名侍从一直随扈身旁,今天凌晨时,战神来袭时,两人不知怎地昏了过去,待醒来时,人已不见。
默默想了一会,宝寂又问了一个问题。
“班戈…将灵童请来,你是用了强迫的手段吧?”
声音干枯,当中似乎有着隐隐的怒意,抽搐了一下,班戈冷冷道:“左右你也心有定数,我何必答你?”
“嘿…”
低低的笑着,宝寂走上前,将车门推开,那里面,整洁的就象被打扫过一样,每样东西也放的整整齐齐。看着这,宝寂陷入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方道:“也许…他是自己走的。”
最先有反应的是方觉,皱眉道:“但是,上师,我们三人始终都没有离…”却被宝寂挥手止住。
“唔,我都没有注意,原来是这里…”
缓缓抬头,环视周围,宝寂的表情,很明显是在“回忆”,而跟随他的视角转了一圈,云冲波只见雪山皑皑,天空湛蓝,皆是在这雪域随处可见的景象,却也没什么特别。
“没什么特别”,这却显然只是对云冲波而言,环视之后,宝寂的神色变得愈加沉重,更似乎隐隐有了些怅然之意。
“他…应该是自己走的。”
再次重复自己的判断,宝寂虽未回首,却已令几乎每个人也悚然动容:能自三僧的环伺下悄然离去,能无视于周围双方的激烈攻杀,那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就算是闻霜也不可能做到的…那个九天大概也不行…这个灵童,难道会这么厉害?)
一时间倒有点替九天担心,虽然连对方的脸也没有见到,但毕竟是“同道”,云冲波还是不能不有些关心,却又有些好奇:如果那灵童真是强到如此地步,夜来又为什么不出手助战?
左看,右看,每个人也是满脸疑问,似乎只有宝寂才能回答这些疑问,可偏偏,他却似乎一点也不知道身后诸人的困惑,只是吁出了一口长气。
“方觉、悟得、却图赞,你们跟我来…班戈,你就不必了。”
刚刚动了一步便被阻住,班戈脸上阴晦之色一闪而没,却只是笑道:“好得,不知上师要去多久。”
宝寂尚未回答,却听屈竹先笑道:“上师,未官可方便一起去么?”宝寂犹豫一下,道:“前路甚险,屈大人身弱,还是暂驻此地的好。”
屈竹苦笑一下停着不动,云冲波却早跃跃欲试,只不好意思开口,所幸屈竹大是解人,早又笑道:“花公子少年俊杰,古道热肠…上师何不带他一起去长些见识?”
宝寂沉默一时,道:“花公子,请。”说着也不回事,早径向山上行去。云冲波摸一摸头,也不及向屈竹道谢,忙忙赶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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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约三里路后,云冲波终于明白了为何宝寂会婉绝屈竹,连自己也走到气喘吐的险峻山路,若屈竹跟来,一定早已就背在某人的身上了。
(可是,很奇怪,他到底要去那里啊?)
似乎认得路,宝寂在选择方向时非常坚决,但又似乎很不熟悉,他常常要停下来,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一些细节。
(嗯,他一定很久没来这里了…)
正在揣摸着宝寂到底是什么时候来过这里,云冲波却见前面,转过一块大石后,宝寂终于站住身子,双十合什,低诵佛号。晓得这应该是终于找到了地方,云冲波精神一振,赶忙跑上前去,才到宝寂身边,已觉眼前一亮。
五人一路前来都是山路,怪石磷磷、白雪皑皑,巨峰此起彼伏,接天蔽野,端无三尺之平,谁想只是一绕,前路竟豁然开朗,群峰壁起如抱,当中一眼湛蓝雪湖,怕不有里来方圆,一丝波澜也无,静静的躺着。
(喔,真是漂亮…)
一时被湖水吸引,云冲波竟没有注意到湖边有石柱矗立,直到上边传下语声,他才猛然惊回。
“宝寂…你到底还是来了。”
急抬头时,云冲波方瞧见石柱顶端依稀竟有人影,不觉暗自心惊:那石柱高近十丈,上面冰结雪连,云冲波自度没半个时辰怕也爬不上去,上去时大约也要气喘吁吁,见那人在上面站得风清云淡,衣袂若飞,至少轻功一道当强过了自己。
(不过那也没什么,我轻功本来就不好,如果闻霜在这里,一定也会上的很轻松…)
那人如喟叹般一声招呼,却令宝寂身子激烈颤抖,没有立刻回答,他再次诵经出声。
“难为你,还记得这里…”
再一次叹息出声,那人袖着手,自石柱顶向虚空踏出一步,跟着身子已向下急泻,诸人但觉眼前一花,也不知怎地,已见他落在地上。云冲波嘴巴张得大大的,心道:“这个轻功…闻霜可也来不了啦。”见那人约莫四十上下样子,落发,蓄着短髯,着身半敞僧袍,笑容沉静,却有山停岳屹之势,最奇者,一双眼竟做碧色,那也罕见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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