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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笑之间,显示出两人非同一般的熟悉。过得一会,却是汪守节主动向张元空解释,表示说自己认识明心十几年了。
“这滑头,居然教他混进清净之地……真真是亵渎佛祖!”
原来,明心是半路出家,他本是汪家某位大掌柜的次子,自幼与汪守节厮混得熟。
“这混帐东西,分明是颗铁豌豆。作得好诗唱得好曲写得好字还画得一手好仕女……独独没见他读过经!”
被对方毫不客气的揭了老底,明心也不在乎,眯着眼笑道:“那都多亏了少东家当年带得好!”
两人说笑中间,汪守节倒也没忘了就方才称谓给张元空说个明白。
“他法号当然不叫笑苦。”
原来这明心居然还是诗僧,来到武荣之后,与当地士人颇有唱和之作,结过一本集子,就叫《苦笑集》,所以汪守节每每拿他开心,便叫他“笑苦禅师”。
“对了,张真人,不是我帮明心说话,你还真不能走。”
汪守节笑道:“且坐一会,且坐一会,中午一起吃个素斋。”又向明心道:“快安排下去!”比了个手势,道:“这位要来的!”
明心见他手势打出,眼睛睁得滚圆,连声道:“省得,省得,少东家只管放心!”说着颠颠的便去了。
“那两位?”
疑惑发问,得到相当意外的答案:汪守节居然只是来打个前站,安排酒水素斋,等一会儿,武荣父母官韩沙韩大人,居然也要到这里来,吃酒会诗。
“你和韩太守还真熟啊。”
“倒也不是。”
表示说自己家族多营丝茶,也一样长年从海贸中取利,家中长辈里早有人与韩沙叙过同年,自己在他门前,算是小辈。
“不过韩大人一向随和,倒也没给我摆过架子就是了。”
汪守节这次前来,一方面是代表家族前来处理几件生意上的事情,一方面也是定期要拜望韩沙。而韩沙对这些地方上的世家向来也颇为尊重亲厚,只要有所求请,大面子上,很少让他们下不来台。
“这地方也是韩大人点的,他向来喜欢这里清净雅致,更有中原风味。”
对此表示完全理解,张元空觉得,换自己每天要呆在一座睁眼闭眼全是夷教蕃部的城市里,肯定也会乐于有机会逃闲到清源山这样的地方。
(那怕……是荒唐到清源山这样的地方啊!)
正思量间,张元空见一五十来岁男子走过来,服色朴实,细看时质地却颇精良。
“少爷。”
“周伯,处理怎么样啦?”
给张元空介绍说,这是自己家里的老管家,经验丰富处事老道,这次说是陪自己出来,其实是让他来把关。
“少爷,这种话不能乱讲的。”
看着板着脸的老管家,和苦着脸认错的汪守节,张元空忽觉好笑。
(汪公子他,倒确实是个随和亲近的性子。)
无论对掌柜之子,还是族里管家,汪守节都完全没有性子,相处亲切,张元空在一侧看来,倒是有点明白了他为什么当初会说出那样对太平道的同情之语。
(是个天性善良的人呢。)
张元空肚里忖量,那老管家已是过来,向张元空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老仆周福海,见过张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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