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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天鲤手一挥,一柄造型狰狞,手柄下方还挂着一枚恐怖骷髅头的大斧,"呛琅"一声飞入了手中。这柄大斧足足有十万斤沉重,但是刑天鲤单手握住它,已经能很轻巧的随意挥酒,没有半点儿吃力。
"啧啧,老祖宗的审美啊,这到底是一头什么玩意儿的脑袋?"刑天鲤好奇的看着大斧手柄上,那枚有着几支尖角,极其狰狞,脑壳上有好几个眼洞的怪异骷头。《原始巫经》放出淡淡光辉,一小串巫纹浮现,标明了这个骷髅头的来历——极黯深渊,量劫战场,不死之谷,飞颅之主!
刑天鲤面皮抽了抽,放弃了追索这个问题的想法。
就这一小段文字中流露出的信息,已经让他莫名的毛骨悚然,其他的也就不说了,就这"量劫战场’,"量劫"这个词,是能轻易使用的么?
啧,刑天氏的先祖们,可真是,能啊!
外界,雨蒙蒙的下着。
何铎、何西依旧在采购粮食、衣物、药物等,救济源源不断涌来的灾民,指点道路,让他们往南面的其他大镇,或者其他县城去避难。
或许是有了何锋、何西这一行人的施舍,南浔镇内的大玉朝官员们,觉得可以对灾民们有个交待了,他们居然就这么听之任之,居然没有一个人去搭理外面的大玉朝灾民,他们没有拿出一粒米、一个铜钱,去救济灾民。
自卫兰生以下,所有大玉朝的官吏们,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南浔镇内那数万逃难来的洋老爷身上。好吃好喝好招待,喊寒问暖的,唯恐这些洋老爷在南得销受了委屈,吃了苦头,万一他们有路子去京城告状呢?
总之,洋老爷们开心了,那就天下太平了。
至于镇子外的老百姓们,死伤个三五千人,这也能算一回事么?
看看西北那几个行省,连续大旱好几年,失地破产的流民数以亿计一-如果不是英吉士王国,铆足了劲从西北地区贩运流民,就江东行省这一片富饶之地的官民,谁知道西北发生了这么大的天灾?
百姓这种东西,就好像韭菜,死掉一茬,又会冒出一茬,生生死死,永世不绝的。
作为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们,只要这些百姓不造反,死多少都无所谓的。
就算造反了,只要京城里的衮衮诸公不知道,或者当做不知道,问题其实也不大!
官员们在忙碌着舔腚沟子,颐和郡主也在忙乎,她找到了那些平日里和织造处有生意往来的大人物,找到了英吉士、圣诺曼、法璐仕、易多利等国高层,小心翼翼的征询他们的意见。
颐和郡主态度极其谦卑的问他们——诸位想要打仗,那是没问题的,但是能否,不要在大玉朝的地盘上开战?
对于颐和郡主的请求,交战双方都没有实质性的回复。
只是三五天时间内,大江出海口,碣石村附近的洋面上,不断有英吉士王国从其他通商口岸调来的军舰,尝试着突破出海口的封锁线。
双方舰队在出海口连续炮战,短短几天时间,又有两条英吉士战舰,七八条联合舰队的炮舰在战火中沉没。
联合舰队被击沉的战舰还好,四周都是他们的盟军舰船,船上的水兵得到了极好的救治。
倒霉的,是那两条沉没的英吉士军舰。
舰船上的水兵,被东云人派出的搜救船"捕捞”了起来。蠖亲王遇刺身亡,东云人上下已经陷入了疯寂状态,四百多个英吉士水兵,被东云人押送到了双方交战前线,当众表演了东国传统的一百零八种酷刑。
车裂,腰斩,凌迟,抽筋,扒皮,油锅……
几天时间内,平海城前线,英吉士水兵的惨嚎声日夜不停,而那些东云刽子手们的笑声,则是犹如恶鬼狞笑,让双方好些士兵直做噩梦!
被东云人这么一刺激,双方就在烧成平地的平海城废墟上,再一次大打出手。
几日交战,双方互有死伤。
随后,战争史上最荒唐的一幕出现了——双方十几万军队在大玉朝的地盘上大打出手,双方的粮草辎重不足,双方同时向大玉朝官方发信,于是乎,卫兰生亲自带着大小官吏,从南浔镇周边的大小村镇征调粮草,屁颠屁颠的送了过去。
交战双方,一视同仁。
今年新出的白米白面,刚刚宰杀的肥猪肥羊,甚至在大玉朝这样的传统农耕国家最为紧要的耕牛,也宰杀了数百头,洗扒干净后,制成了牛排送给了交战双方。
其他什么新鲜的瓜果蔬菜,什么陈酿老酒等等。
但凡是吃喝用度所需的,卫兰生全都征集了碣石都所能找到的最上等的好货色,殷勤的送了过去——需要指出的一点是,十几万人的粮草辎重,卫兰生为代表的大玉朝官方,居然没有开口索要哪怕一个铜钱!
市井传说,卫兰生等人,押送粮草辎重,送入双方大营的时候,得到了各国总领事和统军将领的亲切交战,各国高层,纷纷赞颂大玉朝是各国最友好的朋友,赞颂,卫兰生大人是各国最忠诚的老朋友"!
甚至,乔彼得、戴高等各国总领事,还亲笔书写了感谢信,让卫兰生捎给了颐和郡主!
看在这些高品质的粮草辎重的情分上,交战双方纷纷表示——他们会注意约束士兵,在交战的时候,不会再使用过分的手段,不会对大玉朝的其他城池、村镇造成破坏。
刑天鲤离开祖宅地宫,回到南浔镇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这些消息!
小河旁,绿柳林,簇拥着一座小巧的二层小酒馆
这就是一座江南典型的,祖传的小本经营老字号。酒馆的规模不大,但是菜着口味颇佳,而且自家酿造的花雕,里面掺了一些桂花,用开水温热后,甜滋滋,香喷喷的,配上新捞上来的湖鱼、河虾,滋味最美不过。刑天鲤坐在小酒馆临窗的小桌上,看着外面小河上几条乌篷船慢悠悠的划过,几个扎着麻花板,身穿浅蓝底小白花短裙,头上戴着三角巾的大姑娘,蹲在船头,正借着河水淘洗刚刚采摘的菱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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