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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玉缩在温泠月身旁,作出一副保护她的模样,“怎、怎么了,我告诉你,我们可不是你这等人能惹得起的!”
他忍不住发笑:“呦,还真装上了。娘娘?你是皇后娘娘啊,还是皇宫娘娘啊?”那瓷片在他手里磕碰发出刺耳的鸣音。
“放屁!她是娘娘,那我还是天王老子呢!”
他嗤嗤地笑开,一边打量一边瞧着,掂了掂从裴晚衣服上扯下的玉佩,贪婪的眼从玉佩挪到几个姑娘身上,“今儿运气好,不止捞上一笔,还能让爷爽爽。”
令人作呕的话一句接着一句袭来,温泠月活了这么些年从未听过如此不堪入目的言论,一边恶心,另一边又怕得要命。
“你竟然敢对太子妃不敬!”南玉恶狠狠地说着。
他果然不信,嗤笑一声后扯过裴晚,强行压住她挣扎的手,又一把将温泠月握着的剑拍落,露出一口黄牙。
“娘娘您没事吧!”南玉赶忙去扶随剑一同震落在地的温泠月,而她死死盯着他动裴晚的手,作势便要再起来却碍于被扭伤的脚踝而动作不得。
于是灵机一动,死死拽住男人的腿,他欲对裴晚上下其手的动作果然被止住,这人身上倒是有几两肉,却仗着那一丁点力气同两个小姑娘拉扯。
裴晚用尽全力挣扎,却也只是个会丹青绣花的闺阁姑娘。
打小被爹爹培养着学习了一堆闺秀技艺,嫁入高门的本领倒是挨个学过一遭,眼下的情况是从未料到的。
裴晚急得快要哭出来,本来今儿她只是趁着家中事务繁琐才得以脱身,没想到头一次出来一回,就遇上这种事。
她好想哭,却又看见地上姿态全无的温泠月,一时情绪复杂。
力气也快要用尽,那男人终于忍无可忍,捞起酒壶碎片抬手便要反抗,一脚踢开温泠月,另一只手就要往裴晚脸上划去。
“死娘们,装什么装——啊!”
话音未落,伴随着马蹄声至,风吹过,一道凌厉的破空声乍现。
一杆长枪砰然击碎了男人的污言秽语,一把打在他捏着瓷片的手腕上,利器被震落在地,男人的手骨似乎受到了一定的伤害。
“哪个不长眼的王八……”死死捂住右手腕子,恶狠狠朝力量方向看去。
高个子的将军挺直着身板,跨坐在马上,那杆长枪与右臂延伸成一条直线,逼向醉汉。枪上殷红的璎珞被卷起,衬得他英气十足。
而他剑眉星目,棱角分明的侧脸同温泠月有几分相似。
裴晚原本双眸紧闭,觉得自己肯定躲不过那片碎瓷片了,兴许脸上也要被划上好几道。
可当她久久未感觉到利器划过,试探性地睁开眼,却看见醉汉捂着手痛苦地半跪在地上,酒瓶里未饮尽的酒早便淌了满地,而现下浸到醉汉的裤子上,十分狼狈。
“啊……”裴晚怔怔地看着那个骑在马背上的男人,一时移不开眼。
“姑娘可有受伤?”他问罢,见裴晚摇摇头,回头便见眼泪汪汪半趴在地上的妹妹。
“泠泠,怎么这样趴在这?”
“二哥哥!”她话音染上浓浓的哭腔,揉着手腕便要站起来,又匆匆看向裴晚。
而马背上的温既墨眉头紧蹙,跳下马,甩着手上的长枪,阴恻恻地盯着地上的醉汉,露出一个诡异而凶狠的冷笑,“天王老子,你也配?”
长枪在他手上游刃有余,璎穗被风吹扬,锋利坚实的枪尖在他脸廓上描摹,最终嫌弃地一瞥,“脏了我的枪,也脏了本将军的手!”
方才围观而不敢上前的几个路人倒吸一口冷气,似乎心里揣摩出几分端倪。
“将、将军……莫、莫莫不是……”醉汉额角渗出冷汗,心虚地偷看了几下那气宇轩昂的年轻男子,“温……温温温。”
“给三位姑娘道歉。”温既墨冷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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