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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可惜第二年折在了春闱没有一举登上杏榜成为进士,为此他离家游学,只为明年檀宫折桂。
不仅他这么想,虞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她的这位弟弟二十二岁仍未娶妻,只待杏榜提名,父母为他择上高门佳媳。
平心而论,虞藏和她的接触并不多,他自小就被拘在外院读书和姐妹们相处的时间很少,虞亦禾大多受得委屈和他也并无直接关系,但她知道这一切和他都是有关的,他是背后得利的那个。
父母为他着想,姐妹为之护航,连自己第二次嫁人也是为换取他一个拜师的机会,何其可笑?就因为他是男儿,就堂而皇之地占尽了一切好处吗?
她不愿了,再不愿了。
清霜兀自说了半天,这才看到自家姑娘面沉如水,她一怔,自家姑娘脾气一向柔顺,鲜少看到她生气的时候。
“清霜,我不想再忍了。”
她的手被姑娘握住,紧紧的,清霜的鼻子忽地一酸,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姑娘受的委屈,她都看在眼里。
“姑娘,不忍了,姑娘做什么清霜都支持您!”
感受到手上清霜反握的力度,虞亦禾弯起了眉眼,泪水滑落的同时,她的唇角愈扬愈高。
好在,这天底下还有两人全心全意地为她着想。而她便是为了这两人也必不能再为鱼肉了。
虞亦禾瞧着帝王离去的路径,一点一点地攥紧了手掌,多年来的不甘,埋怨,委屈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偏心下终于催出了名为野心的嫩芽。
她凭什么就要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呢?凭什么就要为了旁人与那些丑东西相看呢?难道她生来就要为她人做配吗?
不,她不愿!再不愿了!
不过也只是转瞬之间,回过神来,众人便齐齐行礼。
走的近了些,帝王眸子眯得更为狭长,无论是那鬓边晃动的步摇,还是鲜亮的紫衣,无一不比前几日在他寿辰上扮得精致,也无一不显露出她对今日的重视。
视线再触及她身边那个其貌不扬的老男人,卫景珩的剑眉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从心底升起。
待看到那妇人身躯微颤,帝王紧抿的薄唇里终于吐出了两个字,在场的气氛为之一松。
“免礼。”
虞亦禾终于得以站直身体,略微松泛了些,只是在场还有圣驾,仍不得掉以轻心,她微微抬眼,恰与一身靛蓝色常服的帝王撞在了一起。
“几位怎有兴聚在这里?”
卫景珩在两人之间扫了一眼,声音淡淡不大听得出情绪,但虞亦禾莫名觉得有些心虚,垂下眼睫不敢看他。
见那妇人垂首不语,他的目光就落在了那其貌不扬的男人身上,然后唇抿得更紧了。这种样貌竟然也能入朝为官?
“你是哪部的官员?为何在此?”
郑郎中乃是因着叔父的关系荫封入仕,又是在清水衙门,自个也只远远地见过皇帝几次,此番直面帝王,声音不自觉颤抖了起来。
“微臣乃礼部膳部司郎中郑有为,在此是为……与虞小姐相看。”
这畏畏缩缩的状态已是让卫景珩不喜,再听到后头一句,他的眼神陡然冷了几分。
虞亦禾偷觑了一眼,正看到这冰冷的眼神,心中暗怕,提着心要找机会描补一二,然而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就听那帝王轻飘飘地道了一句——
“朕看并不相配。”
莫说是清霜等俩当事人的奴婢奴才就是李福海都忍不住睁大了些眼,男女之间相配与否这些事向来是亲人才说道一二的,疏不间亲,哪有外人插嘴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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