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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病的关系,让他无法养出这般乌黑光亮的头发,这个死丫头,却有着一头艳丽的黑发,是他砸了千金都得不到的。
嘴角暗暗抽动,不悦在黑瞳中翻滚,他恨极了这幅要死不活的身体!
“鹿血可是大补啊,怎么,不喝?”他似笑非笑。
陆青晚眼皮一跳,她当然知道鹿血是补药,可是生饮?
她深吸一口气,不假思索,咕噜咕噜一口接着一口,直到一滴不剩。
那双灵动的眼无声望向他,她的唇上还染着鹿血的鲜红颜色,令那张孩子气的稚嫩脸庞,生出一抹鬼魅的妖艳。
“一碗鹿血,足够让你补好元气,待会儿被杖责二十大板,别太快昏过去。”他的眼底讳莫如深,不能杀她,不代表不能罚她。
“奴婢做错了什么?”她眉头深锁,这个蹙眉的动作,令眉心一颗朱砂痣也耀眼起来。
他阴着脸:“一个低贱的官奴,也敢压在本王身上?!”
他话音刚落,就听的门外一阵动静。
“爷,董太医到了。”
他的脸色未变,但动作很快,从枕下掏出一个瓷瓶,飞快地吞下什么。
陆青晚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但当他的阴沉目光投过来,她早已维持刚才低头沉默的模样。
龙厉的眸光愈发森冷,近乎嗜血般的冷酷,一旦被外人发现了她的存在,他就功亏一篑了。
后背被蛮横推了一把,她滚到大床的内侧,一阵晕头转向后,有人将锦被重重罩住她。“要敢发出半点声音,就等着被毒哑吧。”
门,就在下一刻叩响。
“王爷,是太医院的董太医。”
“进来。”她隔着被子,听到他的声音,低哑而气虚,跟他原本的清滑嗓音差之甚远。
被子里异常温暖,她蜷缩着纤细身子,一动不动,口鼻都是他身上的药味。
“下官见过王爷。”
“少废话,把完脉就滚。”金色帐幔后的少年不耐烦地骂道。
董祥志对他的风评早有耳闻,赶紧爬过去,从帐幔后探出一只纤长的手臂,他头也不敢抬,将手搭在对方的手腕处。
“王爷还是有些气虚,要注意静养……”
“拿着朝廷俸禄,就不会说点别的?全都是废物!”他随意抓着床边茶几上的茶碗砸过去,正巧砸中额头,顿时血流不止。
董祥志动也不动,冷汗涔涔。“王爷,下官一定会尽快找出良方,您别动怒。”
龙厉无声冷笑,董祥志脑袋空空,医术也不算顶尖,但懂得钻营,这种人反而更容易控制。而陆仲医术在董祥志之上,可是他藏了个药人却不献上来,直到陆家被抄才不得不将这张王牌双手奉上——换言之,如果陆家没事,陆仲只会继续隐瞒,看他一次一次挣扎在生死边缘!
恨意怒燃,一把掀开红色锦被,阴婺黑眸对准她,五指一收,抓住她的颈皮丢下床。
颈后酸麻一片,她摸了摸自己的左腿,竟一时半会儿爬不起来。
她羸弱无力的模样,取悦了暴怒的他,他懒懒地趴在床边,长发几乎要垂到地面,哼笑一声。“生来带病已经够痛苦的了,现下看到你这个小瘸子,颇为安慰,至少本王四肢健全。”
“奴婢也是四肢健全的。”
她维持跪姿,但从他这里看过去,隐约看到她扬起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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