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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强调,就越是在意。”
叶空敲着椅子扶手,悠闲道:“我确定,他对你的位置有想法——所以这一点,也不算我编的。”
“那,”温璨坐在桌子后面,修长而筋骨分明的五指撑住了下巴,一双乌云朦朦的眼幽幽地看着叶空,“你说温莲是他的亲儿子,也是推理出来的?”
这一次叶空摇了摇头:“不,这一条是我编的。”
温璨:……
温璨有些无力吐槽。
“你是怎么想的呢?”他认真地问,“唯独这一条,只要做一下dna检测就可以确定,你却要信口胡说?你有没有想过,一旦结果证明他们不是父子关系,你刚刚说的一切就真的会变成胡说八道了?”
“那也不亏啊。”叶空说,“我看得出来,温莲是真的很想成为你们家的人,虽然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养子,可他对待我这个客人的态度,却分明是把自己当做主人了,他有欲望有野心,却不敢表现出来……”
“这样的人,哪怕有一丝的可能成为你爹的亲儿子,他都只会为此感到兴奋和激动,然后进一步产生妄想,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你爹执意要跟他做亲子鉴定来以证清白,并且也真的得到了非父子关系的结果——他将会产生巨大的落差和自卑感,从而对你父亲也产生怨怼——哪怕他自己绝不会承认,可越是不承认,他就越是会如鲠在喉,又从这种在意里,更加确认自己的欲望和野心。”
“这样一来,他和你爸的关系就必然会产生分裂,而分裂一旦存在,就多的是你发挥的空间了,不是吗?”
“……你知道要想拿到亲子鉴定的结果,只需要一个晚上吗?可能他都来不及去想这些。”
“哪怕只有一分钟也足够了。”叶空摊了摊手,“欲望的滋生和膨胀根本不需要时间。”
沉默几秒,叶空抬起眼,乌黑的瞳孔注视着温璨:“最重要的是……”
她慢吞吞地说:“在我说出口以后,你爸虽然表现出了极度的愤怒,可他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提出去做亲子鉴定。”
温璨的眼瞳突然缩紧了。
叶空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道:“虽然当时的确是胡编乱造,但现在我却觉得,我可能猜中了——或许你应该先下手为强,去拔一根温莲的头发。”
“……”温璨沉默良久,问,“你是学心理学的?”
叶空点了点头,却又说:“别误会,我们专业课不教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我只是在看人方面有点天赋,并且为此刻意钻研了很多年。”
“为什么?你对人心很好奇?”
“不,恰恰相反,我缺乏对人类的好奇心。”
“那是为什么?”
“我只是对自己很好奇。”
“看得清别人,看不清自己?”
“好酸的说法,”叶空哆嗦了一下,像是要抖掉身上的鸡皮疙瘩,一脸不情愿道,“但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温璨手指敲击着桌面,似乎在思考什么。
叶空就默默地坐在椅子上,左右张望打量他的书房,然后问:“为什么有这么多沙漏?”
“你可以用你的天赋推理一下。”温璨下意识地回答。
“你是我老师吗?还给我出考题。”叶空很不满,但因为无聊,她还是摸着下巴说,“你是个控制狂加强迫症吧?或许还是个完美主义者。”
“你需要这些沙漏时时提醒你时间的流逝,说明你有什么必须要完成的目标,你应该很迫切想要做到什么,可同时却又很擅长忍耐——否则这些沙漏应该会摆得离书桌更近一点,而不是错落有致甚至还很有审美地放在各个角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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