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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玄龄到了,接风宴的酒喝了,与朔方文武初次见面的宴会也喝了,与朔方豪族的宴会也喝了。
但,却半个字正经事都没提。
跟着他一起来的韦挺有点搞不懂了:“房公,咱们是为了让朔方成为大唐一郡,这迟迟不谈,这……”
韦挺也没敢说太多。
毕竟之前,房玄龄属于秦王府,他是太子府的人。
两人也算是敌对关系。
眼下太子监国,他算是李建成一脉的人,此时催促房玄龄赶紧办事,也担心引起房玄龄心中的不快。
房玄龄看出了韦挺的意思。
给小炉中投入几片来自岭南的陈皮,然后再加一点茶叶,慢吞吞的开口:“吕氏春秋中记载着一则故事,洧水发了大水,淹死了郑国富户家的一员。”
房玄龄一开口,韦挺就知道房玄龄要说什么了。
春秋时非常着名的赎尸诡论。
捞走尸体人只能卖给富户家,而富户家也只能找对方买,这就是一个博弈。
吕氏春秋中,并没有提及这件事情的结果。
邓析这个人,就是擅长诡辩,而不是客观的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
韦挺明白,房玄龄只是借这个故事表明态度。
博弈,寻找一个双方都满意的平衡点来。
事实上仔细想想,关于朔方这里呢。
眼下,却还有些不同。
朔方这边的无论是官员,或是豪族,只有大唐可以收容他们,莫说他们找不到可以接收他们的人,也没人敢接收。
很显然,房玄龄在等着压价的契机。
或者说,房玄龄在等一个,让他们感恩戴德的契机。
房玄龄接着说道:“太多时候,单纯的善意未必可以得到同等的回报,本善还是本恶,此道已经辩了千年,某学术不深,不敢妄言。但,我选朔方众人心中之恶,等着他们的贪婪。”
韦挺起身一礼。
经房玄龄这么一提,他也懂了。
过来就封,就赏,朔方的文武会认为这一切是他们应得的。
可反过来呢。
若是他们付出了什么,换到的封、换到的赏。
他们会珍惜,他们会感激大唐的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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