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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连接病房的内线电话终于响了,他眼疾手快地直接接通。
“你好?”白榆不知道对面是谁,于是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你好,白榆阁下。我是米达尔。”米达尔先自报家门,然后象征性地问了一句:“您现在感觉如何?精神力是否已经恢复了可控状态?”
米达尔这句话完全是为了寒暄,如果是伊尔西打来的电话,他或许还得紧张一下雄虫的情况。
但电话对面是从白天折腾到第二天白天的白榆啊!米达尔听着雄虫说活的中气比自己这个熬了个大夜的医生都足,于是自然而然地开始担心他的老朋友。
果然,雄虫那边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我完全没有问题,就是伊尔西……”
白榆停顿了一下,他看着满屋满身的狼藉,还是有些不太好意思。
米达尔听到对面声音的犹豫,倒吸了一口凉气,“伊尔西的情况还好么?用不用我把他接出来。”
他的语速有些快,已经先入为主地认为自己的老朋友的情况多半不会很妙,但他还是相信的:白榆超喜欢伊尔西,用个治疗仓这种小事肯定会同意。
白榆被米达尔的紧张吓得眨了眨眼睛,而后想到帝国上那群雄虫觉醒后雌虫的惨状就瞬间明白了米达尔的担忧。
其实,来让米达尔亲自瞅瞅是最有说服力的。
只不过白榆看着满地的不明水渍和皱皱巴巴的床单,他还真觉得自己的脸皮没有那么厚。
他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有些不自然地说道:“伊尔西没有事情,只是累了。”
“帮我那两套换洗的衣服,床单被罩……”
“还有…”白榆顿了一下,指尖有些尴尬地捏在一起。
“还有?”米达尔听着白榆大喘气,那个历经沧桑的心也跟着雄虫的音调悬了起来。
“消肿膏。”
“消肿膏?”米达尔重复了一遍,生怕以为是幻听。
“对。”白榆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然后哐一下挂了电话。
米达尔来得很快,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医疗助手。他敲敲房门,试探性喊道:“阁下?我是米达尔。”
白榆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他以为米达尔会让机械虫来完成这项不需要脑子的工作。
他将房门开了一条缝,然后伸出一条满是红痕的胳膊,无声地表达出“给我就好”的意思。
“阁下,换床单这种事情怎么能麻烦您啊,还是让我们来吧。”米达尔还是不放心,半个身子小心翼翼地向前挤。
突然,房间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米达尔赶紧更下努力地向里面挤,只不过,下一句直接将他定在原地
“白榆,你在干什么呢?”
床上的伊尔西被小范围的喧闹吵醒,他伸手摸了摸身边发现没有熟悉的热源,于是强撑着睁眼,唤了声雄虫的名字。
“宝贝儿,就来。”白榆将门缝拉大一些,一把抢过米达尔手中的消肿膏,然后勾了勾手指,医疗助手也连忙将换洗的衣物和床单被罩地过来。
“你放心,他很好。”白榆没头没尾地解释了一句,然后“哐”地将大门关上。
米达尔:好的呢,我是医生,就算我熬了个通宵,我不能生气。
屁!气死我了!
白榆不知道米达尔的内心活动,他看着睡眼朦胧的伊尔西,整个心都不自觉地软了又软。
他蹲在床边,在总裁的额头上落下了个吻,轻声说道:“刚才去那个换洗衣物和床单,我先抱你去洗个澡?”
伊尔西点点头,也感觉到了身上黏腻的不适,就连每一次小幅度动弹身后都有不明的液体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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