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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那只大的有些离谱的虫子离开后，夏宁终于听到了测试结束的声音。

伴随着石降声音的落下，她再次感觉到了那种让她烦躁的头痛，等夏宁反应过来，她已经回到了最开始精神力训练室。

“你是第一个出来的。”石降笑得温和，不知道从哪里拉了张椅子，笑着看向其他的虚拟蛋仓，“我很好奇，在确认没有危险的情况下，为什么你会做出那种举动？”

石降指的是最后踹开那颗蛋的事情，虽然不满对方让自己当辅助系A班的班长，但是夏宁对石降这个人倒是没有太大的意见。见他笑着看向自己，夏宁的眼睛眨了眨，如实回答道：“其实我也说不好。”

听到这个回答石降也没有失望，看她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笑意：“这话怎么说？”

军部的人都这么好说话吗？夏宁想了想顾疏彦，感觉自己碰到的军人脾气都挺好的。

完全不知道在她认知里脾气很好的顾疏彦被联邦的官媒评价为“魔鬼”，想到石降的问题，夏宁歪着头想了想，继续说道：“可能就是一种直觉，总觉得如果碰了那颗蛋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战场上就需要这种直觉。”

石降的声音温和：“很多时候你的直觉会救你的命，这次的摸底测试同样。”

夏宁的神色微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石降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前世的她因为是精神系的异能者，所以对危险的敏锐度很高，每次出任务都是她第一个发现丧尸。现在想想，可能在其他人的眼中，她能够那么快的发现丧尸，靠的也是一种直觉。

“石教官也碰到过需要凭借直觉的情况吗？”

“我？”没想到夏宁会这么快想到他身上，石降的神情一怔，语气变得耐人寻味了起来，“我倒是没有，不过我的一位长官却是因为直觉保住了自己的一条命。”

“当时的情况非常紧急，长官一个人对上了虫母，像是这样的事情如果换作其他人，怕是早就被虫母吃掉了，但是长官却能单枪匹马的杀死虫母，通过机甲的实时传讯我们看到了现场的影像，只觉得那样的长官是帝国当之无愧的英雄。”

这个世界的虫母，应该和前世的丧尸王差不多吧？来到这里也有一段时间，已经足够了解虫族有多么危险的夏宁点了点头。照石降这么说的话，他口中的长官的确配得上“英雄”这两个字。

“石教官的上司是靠着直觉打败了虫母吗？”夏宁好奇地问道。

石降抿了抿唇，面色突然阴沉下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的呼吸急促的惊人，过了很久，夏宁才听到了他的下一句：“虫母虽然可怕，但是我的长官，他的实力却远不止如此，并不会危及他的生命。”

话说到一半，石降顿了顿，声音变得艰涩：“杀死虫母之后，长官刚想返程，他的直觉却告诉他自己的机甲有些不太对劲。”

想到了当时的事情，石降深吸了一口气，面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苦涩：“说到这里你应该知道我的这位长官是谁了吧？没错，他便是第一军团的顾上将，也是我唯一效忠的人。”

“……”

直到这个时候，夏宁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为什么石降的话会这么有既视感。

莫名其妙要为一名alpha冲喜，原身自然搜集了很多有关顾疏彦的事情，当然也看到了顾疏彦因为机甲失灵双腿瘫痪的新闻。不甘自己的下半辈子要和一名残疾的alpha绑定，原身选择了逃跑，而她也是在那个时候来到了这个世界。

英雄垂暮是一件很悲伤的事情，人们永远都会记得英雄做过什么，从不吝惜用鲜花和赞美来包装他们的英雄，直到下一位英雄的出现，将他们的视线转移。

就像顾疏彦，牺牲了自己的双腿，换来了帝国的安宁，从此以后却是再也不能奔赴战场。

人的记忆总是有限的，或许出于感激，或许出于同情，现在的他们还能记得顾疏彦为帝国的贡献。十年后，二十年后，也可能是百年以后，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将不会记得还有顾疏彦这么一号人物。

想到这里，夏宁长叹了一口气，刚想说什么，迎面却看到杜泽川幽怨的脸。

“……”

这人是怎么了？

“石教官也太过分了！”完全不知道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样的谈话，杜泽川的语气哽咽，面色苍白的吓人：“不是说拿到那颗蛋就算通过测试了吗？”

对杜泽川话里的控诉，石降一脸的不以为然：“我可没有骗人，你也的确通过测试了。”

提起这个，杜泽川的表情更幽怨了。

是，他确实通过测试了，但是当时的那种情况，还不如没有通过测试。

和夏宁一样，杜泽川也看到了被垫子托着，小心保护着的那颗蛋。他的运气不好，测试开始没多久便一脚踩进了沼泽，如果不是杜泽川反应快，可能就爬不出来了。

夏宁看到的虫子其实就是这个世界的虫族，不过是最低级的那种，只要不是爬着往前走，看起来唬人不说攻击力也很可怕，但它们也有致命的弱点——身为最低级的虫族，它们的移速很慢，只要不是没有行动能力的残疾人，基本都能将它们甩开，就算是在前线，这种虫族也是一种类似“防火墙”一样的存在，主要是为了牺牲它们掩护高等级的虫族从战场上撤退。

杜泽川开始也觉得那颗蛋有问题，但是耐不住他想快点通过测试，纠结了没几分钟，还是没忍住将那颗蛋抱了起来。

之前也说过，因为是最低级虫族，所以它们的移速很慢，但是并不代表在抱住虫族的情况下，还能全身而退。

几乎是在杜泽川抱住那颗蛋的一瞬间，蛰伏的虫族破壳而出，没等他反应过来，那只虫族的嘴巴便张到了一种可怕的大小，一口将他的头咬断了。

虚拟空间受的伤并不会带到现实中，但是亲眼看到虫族将自己的头咬断，还是一件非常难以接受的事情，所以杜泽川的脸色才会这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