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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场战,他决定亲自领兵去打。
由他带头攻营寨,沈平沙和祈风二人率队堵后路。
若能生擒林中鹰那是再好不过了。
沈平沙和祈风听到他一一道出作战计划,眉头紧皱,难得没有赞同他,纷纷请缨愿代他去战。
“殿下,你若在蓟州城领兵出了事,我们怎么向圣上和天下交代?”
“而且殿下你如今身体还未痊愈,理应以休养为主。”
南廷玉心意已决,起初来蓟州城押送粮草,只是为了遮掩眼疾,但这一路所见所闻,已难以置身事外。
他想要深入匪营,看看那群亡命之徒的老巢到底是何模样,又是什么能让他们心甘情愿赴死。
再者,他习得不少临兵布阵之道,却缺乏实战,如今最好的实战机会就展现在眼前,他不想错过。
沈平沙和祈风见他执意如此,便提出来派其他人去堵后路,他们二人护在他左右。
南廷玉怕其他人堵不住后路,但这二人怕其他人护不住南廷玉,三人争执许久,最终还是定了这个折中的法子。
南廷玉亲征一事传出后,铁骑军和祈家军无不欢腾,士气大涨,人人皆沉浸在要平息匪乱、建功立业的雄心之中。
这晚,暮色一寸寸覆下来,天地之间换上素净的轮廓。
明月悬挂于空,月辉如霜,城墙上,旍旗随着灯笼曳动。
城中百姓大都已睡着,而军营却无人休息,人人皆在擦拭弓弩刀剑,只待出发的哨令响起。
南廷玉换上一身黑色戎装,他本就高大,脸庞又生得冷峻深邃,戎装衬得他如天神般神武非凡,他甫一从房间出来,身上的威慑感便如潮水四散开来,而周围摇曳的光却似乎缓缓聚拢,独独停留在他的身上。
郁娘怔怔看着南廷玉的侧脸,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连忙躬身行礼。
“殿下,你……”
南廷玉翻身骑马,并未看她,在一堆士兵的簇拥下向城门而去,她的话顿在口中,今日自晨间到现在,南廷玉都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
奇怪得很。
郁娘目送他离开,马背上的身影端正挺拔,即使被人群簇拥着依然显眼,仿佛谁也抢不走他身上与生俱来的光彩。
月辉一路照着他,直至城门打开,马蹄急纵离去。
郁娘这才知晓,南廷玉要亲自领兵剿匪。
张奕和涂二也都跟着去了,空荡荡的金乌苑转瞬便只剩下她和一只狗。
满地清辉映着她的影子,她久久未动,望着城门口的方向愣神。
虽然不怎么喜欢南廷玉这个阴晴不定的主子,但还是愿他此程能势如破竹,所向无敌。
晨间难得不用早起,郁娘本想睡个懒觉,只是寅时一到就自动苏醒。
睡不着,但被子软乎乎的,窝在里面也不想下床,约莫半个时辰后,鼻翼间嗅到一股淡淡的药香味。
是军医苑在熬药。
那几个学徒虽不用在主子跟前伺候,但也辛苦,晨间总是要早早起床为主子和伤员熬药。
她想起来自己也要熬药,这才下床,升起炉子,火苗在眼前一簇簇闪动。
思绪顺着火苗蔓延,莫名想到昨日,南廷玉虽没和她说话,但却喝了她熬的药,那应该没有真正生她的气。
那他闹别扭为的是什么?
这般想着,她又忽然顿住。
怎么又想到他了,怎么又在意他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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