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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我的孩子……你还给我……”
郁娘一愣,停下脚步,看向怀里小脸哭得皱巴巴的婴儿,这才想起来自己此刻竟还抱着一个小婴儿在逃跑!
这时,一披头散发、累得气喘吁吁的妇人冲到郁娘跟前,一把将婴儿抢过去。她眼神惊恐万分看着郁娘:“你……你……你要对我的孩子做些什么?”
这妇人本来见郁娘救了她孩子,心里感动不已,还没来及感谢,又见郁娘抱着她的孩子逃走,妇人吓得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一路撕心裂肺哭着追上来。
郁娘:“……”
“对不住,对不住了。”郁娘脸色涨得通红,匆匆向妇人道歉,没做耽搁,一路跑回家。
她进到屋里,关上门,狂乱的心跳才稍稍平复,只是心中越想越不安,站起身收拾包袱。
南廷玉暂时没认出来她,但以他的心思,只要转转脑子,很快便能怀疑到她身上。
她还是要小心点,要未雨绸缪,必须得先换个地方藏起来,到时候再想办法告诉萧重玄她的藏身之地。
不知道这个月出了什么事,萧重玄没来找她,也没有差人送信给她。以往遇到事耽搁住,他都会让人差信来报平安,这次却什么也没有。
她压下心中的忧虑,收拾好包袱,叫醒隔壁的陈阿嬷和杨老翁,叮嘱着话。
此刻,南廷玉领着侍卫杀到医馆门口。
看门的小厮坐在石墩上打盹,听到声响欲伸手拦住他们,只是一抬头,迎上南廷玉森冷的视线,小厮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连话都不会说了。
南廷玉命人将医馆围住,目光扫了一眼院子,看到一穿着灰褂和开裆裤,留着命辫儿的幼童正在院子里捉萤火虫。
这幼童年龄不大,瞧着是才学会走路的模样,不过胆子却不小,见到南廷玉等人,没觉得害怕,竟蹒跚咿呀走过来。
南廷玉忽然想到在街上看到她的场景,当时她怀里也抱着一个孩子,那孩子被灰布裹得严实,没看清楚有多大年纪。
是这个孩子吗?
她……的孩子?
纵使这三年来,他在心中早已做过最坏的猜想,可是只要一想到,离开他后,她可能会嫁给别的男人,甚至会生下别的男人的孩子,他便心如刀剮,五内俱焚!
他克制住心口涌上来的一股怒意和酸涩,俯下身,一字一顿问道:“你是谁?”
这小幼童正在学语,说话不清:“娘……你……找我娘……”
娘?
还真是她的孩子。
“殿下,这孩子怎么办?”
“带走!”
…
郁娘叮嘱完陈阿嬷他们,止住眼中泪意,背上包袱告别,刚走到院子,就与一高大身影迎面遇上。
霎时间,一股威慑和压迫感铺天盖地而来,她如网中鱼,笼中鸟,挣脱不开,逃跑不掉,被迫步步后退。黑暗中,那道身影则步步逼近,廊檐下的灯笼逐渐他的面庞照清。
长眉入鬓,黑眸点漆,神情如覆寒霜,让这张金质玉相的皮囊显得阴鸷冷冽,面颊上有一道微不可察的疤痕,又平添了几分野性和成熟。
五官明明与以前变化不大,但却像变了个人。
变得陌生,变得更有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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