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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娘笑笑:“事不由我,她们就算把我给忽悠了,也不一定能成功,关键还是要看太子殿下的意思。”
说着,郁抬起头,视线隔着半空望向南廷玉,没曾想南廷玉也正在看她。那道沉沉目光复杂而内敛,仿佛杂糅了万般爱意。
郁娘收回视线,心道,南廷玉能不能一辈子不纳妾,她无法确定,不过至少最近这几年他应该没这个心思,他现下对她还新鲜着。
爱而不得,总是能让人牵肠挂肚,甚至是肝肠寸断。
人们不会珍惜唾手可得的东西,却总想追寻那些已经渐行渐远或者遥不可及的东西。
徐妙兰常听荀世子说太子的事,所以知晓太子和郁娘之间的事,她调侃道:“太子对你,自然是一片赤诚。”
郁娘见她打趣,便也打趣道:“其实我有一事一直很好奇,妙兰你为何没有与太子在一起?”
徐妙兰罗扇轻扬,悠悠道:“实不相瞒,早些年惠娴皇后挑选太子妃时,便在我和宣若薇之间犹豫,后来,是我主动放弃的。”
郁娘顿时来了兴致,睁着眼,静待她说下去。
徐妙兰借着罗扇遮掩,小声与郁娘道:“太子这人,旁人觉得温润儒雅,可我却觉得他骨子里桀骜不驯,固执偏执,不是我所能降服得住,我还是适合找个像阿逸那样容易拿捏的清闲世子。”
郁娘点点头,深以为然道:“他确实如你所说的这般……”
“你们在聊些什么呢?”
裴元清的声音忽然窜进来,吓得郁娘忙住口。
裴元清看她心虚的模样,笑着道:“你们在这里聊天,可把太子和荀世子急得不行,他们二人频频向这里张望,和大臣们说话都说得心不在焉。”
徐妙兰一抬头,果不其然看到自家夫君露出个脑袋,鬼鬼祟祟向这边张望,这副模样瞧着滑稽好笑。她无奈摇头,向裴元清祝完寿,便朝荀世子而去。
殿中一众大臣几乎都来齐,郁娘:“父亲,今日你是寿星,你也快进去吧,大家都在等你。”
话落,她笑着推裴元清进殿,却恰好与迎面而来的宣明朗撞见。
宣明朗清晰听到郁娘口中的那声“父亲”,眼神不由复杂看向郁娘。
郁娘猝不及防和他对上视线,霎时,她脚下如长了个根,动弹不得。这是她第二次遇见宣明朗,上一次是在中秋宴上,当时并未有精力看他,如今却是真正仔细看着他。
他眉目温和儒雅,气质俊朗潇洒,身上又自带着一股久居高位的气息,便是现在这副模样,也能将许多女子迷得晕头转向,更何谈二十年前。
难怪鱼沉壁丢了女儿,会立即找个假女儿冒充也要稳住自己宣夫人的地位。
宣明朗看着郁娘的面庞,心口莫名苦涩:“琳琅。”
郁娘收回飘远的思绪,眼色平静看着他:“宣大人,按照礼仪,您还是应该唤臣女为一声裴姑娘较为适宜。”
宣明朗闻言,神色一顿,面上浮出难堪之色,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见周遭有人围过来,止住了声音,没有多做停留,和裴元清说了些官场上的话,让小厮送上礼物,便转身离开了。
他现下被削去一半权力,夫人畏罪自杀,女儿暂押狱中,早已不复当年的风光。官情纸薄,朝堂上后宅中少不了阴阳怪气,是故,能不听闲言碎语便不听。
边上有人道:“没想到宣大人竟还会亲自来为裴老先生贺寿……”
“是啊,本还以为因为中秋节的事,两家生了嫌隙。”
裴元清捋着胡子,笑呵呵打岔过去,他一出现,殿中气氛热闹许多,祝贺词连绵起伏响起,寒暄完,一众大臣和女眷按照位阶坐下来吃酒。
本来依着礼仪,太子该在高座之上,但今日太子却把高座的位置留给裴元清,选择和郁娘同席而座,此举也算是彰显了裴家父女二人的地位。
殿中大臣和女眷们见状,对裴元清和郁娘越发殷勤讨好,整个寿宴郁娘都在各种吹捧声中度过,最后寿宴结束,郁娘还被几个贵女拉着,嚷嚷着说想要认她做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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