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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像疯子一样,不顾一切地寻找米娅当模特儿的蛛丝马迹:家里的抽屉、壁橱、橱顶、床下、厨房和洗手间,凡是能打藏东西的地方约翰都翻箱倒柜地清查一遍,只差没有把枕头拆开把沙发挑破。地上顿时变得乱七八糟满地垃圾。那本杂志已经被我撕成两半,把米娅从头到尾一劈为二,揉成一团,扔进纸篓。
床上的毯子和被单一层一层地被我剥了下来,东一堆西一堆扔在地上,席梦思离开了床架,斜插在墙壁和床边柜之间,墙壁上黑影绰绰,放大了我的身影,更扩张了约翰的情绪,看上去如同魔鬼一般张牙舞爪。我上窜下跳,如旋风一般,身体如点着了的火药桶,从内脏到皮肤都绷紧膨胀,火焰从眼睛里、嘴巴里释放出来,四肢舞动,仿佛火上浇油。如果这个时候,房子塌了,天空裂了,洪水暴发,约翰都愿意同归于尽,在所不惜。
后来约翰想,如果妮可被他堵住嘴巴以后,反抗一番,或者当即离开,也许我不至于如此疯狂,反而会冷静下来。可是她没有走。约翰在发泄时几乎忘了她,好像她不存在似的。但是,说到底约翰是做给她看的。妮可像影子一样跟在我的后面,距离拉得很远在卧室的角落里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如果没有妮可,他也许去把那瓶汾酒拿出来喝了,借酒消愁,喝到不省人事为止。约翰可能没有力量挣扎,没有勇气把内心的痛苦转化成对体力的消耗。在这栋死气沉沉的房子里,约翰早就死了。约翰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在一个偶然的机会,约翰知道自己的老婆已经能开汽车了,而我不知道谁教她驾驶,如何去考试,什么时候拿到驾照?又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从地上捡到一本杂志,上面竟然印着我老婆的面孔。几分钟之前,约翰还在担忧如果和妮可生活在一起,丢下米娅一个人怎么过日子?可她早在背地里瞒着我偷偷摸摸地做着见不得人的事情。我是谁?我算什么?这里到处是谎言和欺骗,即便被我发现了些许线索,又怎么样呢?约翰想知道真相吗?约翰愿意面对真相吗?他早该发作早该暴跳如雷,早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如果今晚他是孤独的,他便是一具行尸走肉。人活到这个地步,还有什么意思?说起来多么好听啊!一个才貌双全的博士,却被自己最亲近的人蒙在鼓里。因为妮可,他还有一份做人的自尊,才有可能发泄心中的愤怒。但是,恰恰是我的莽撞粗鲁,把妮可从他身边赶走。她在躲进角落以前,曾经几次试图靠近我,但是,被他的鲁莽举动吓了回去。当他把厨房里一个玻璃杯打碎时,她甚至拿着我的拖鞋冲出来,怕我的脚被刺伤了,要帮约翰穿上。可是,他把她推开了。约翰停不下来,仿佛卷进了一个被设计好的程序之中,不把自己的精力消耗完毕根本不肯罢休。
她似乎也看明白了这一点,便走回卧室,把床单铺好,整理了被子,把枕头塞在床头的被子里面,然后开始穿衣服。约翰靠在门框上,仿佛是一个失败的落水狗,两眼茫然,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家里像遭劫了一样,只有天花板是干净的,天花板变成了池塘,一朵朵白色的荷花盛开,看着看着,荷花碎了,花瓣逐渐漂走了,隐去了,消失了。约翰多么想把荷花抢回来啊,他的身体动了动,突然觉得眼睛发黑扑个空。两条腿飘飘然好像要从地上浮起来。这时他才感到我的末日来临了,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原来是由女人填充的,米娅没有了,妮可要走了,他还剩下什么呢?一张空皮囊?身体是空的,双腿也空了,只能眼睁睁让荷花离他而去。
约翰,你保重,我走了。妮可轻声轻气地在他耳旁说。他发现自己坐在卧室门口的地毯上,竟然睡着了。妮可已经梳妆完毕,散开的头发盘在脑后,衣冠楚楚,皮包带挂在肩膀上。
妮可,我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拦住她说,喝点什么吧。
你坐下。约翰从厨房的抽屉里把啤酒拿出来,随手抓过两个玻璃杯,用牙把瓶盖咬开,倒了一杯给妮可。把杯子递过去的时候,约翰看着她那双疲倦而忧愁的大眼睛,杯子在空中停留片刻。他犹豫了一下,想对她说一声对不起。可是,喉咙口被哽住了,还没有说出来,泪水已经涌进眼眶。唉,说什么都是徒劳的,是他自己在作孽。他仿佛听见有人在骂我,这么好的姑娘,离开你是你活该!
玻璃杯大约有三寸高,是喝果汁用的,差不多盛了四分之一瓶的白酒。约翰和妮可相处以来,从来没有传杯弄盏,也不知道她的酒量。他就这样莽莽撞撞地把白酒递到了她手里。也许下意识里,他想留住她,想要灌醉她?希望她能回心转意?如果我拿一个高脚酒杯给她,她可能会像上次在饭店吃晚饭那样,把酒杯还给约翰,说她不喝酒?如果约翰坐下来,和她一起慢慢地品尝,约翰的后半生也许就会重写?但是,约翰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想。约翰站在她的面前,举起酒瓶,咕噜噜地把白酒往喉咙里灌。妮可一定是口渴了,见我畅饮,以为是白水,端起玻璃杯,嘴巴贴上边沿,喝了一口。不料第一口便呛着了。杯子啪哒一声掉在地上,居然没有破碎。汾酒渗入地毯,回升起一股清醇的香味。这股香味也正从我的喉咙里热乎乎地冒出来,如青烟一般在空中回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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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以为妮可呛着了,正准备上前去拍拍她的背,帮助缓解。只见她脸部涨得通红,双手捂着脖子,不停地咳嗽。但是,似乎咳不出来,像要呕吐。她倾身倒向餐桌,腾出另一只手,朝我这边伸直了手臂。那架势像是要来夺我的酒瓶。约翰立刻收回脚步,侧过身去,把酒瓶藏在背后,另一条手臂做出挡驾的姿势。我们只有一步之遥,她却没有站起来。约翰看见她的手臂伸进了桌子边缘的米黄色皮包,好像要从里面掏什么东西。约翰赶紧帮她把皮包里的东西全部抖落出来,但是,剧烈的咳嗽,使妮可的身体揪成一团,肩膀抽搐,上气不接下气。说时迟那时快,扑通一声,妮可倒在地上。
妮可,妮可!我喊着她的名字,一边把她抱上客厅的长沙发,用垫子顶着她的后背,然后飞一般地冲向水池子,开足了龙头,把自己的头放在下面拼命地冲。妮可,妮可!我倒了一大杯水,顾不上擦脸,任凭水珠像一条条虫似的,满脸乱爬。玻璃杯在他的手里抖得厉害,水花四溅,顺着我的手臂往下淌。妮可,妮可!约翰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一手把水往她嘴巴里灌。她的嘴唇干燥发紫,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上滚下来,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喘气声。妮可咽下一口水,再次把手臂抬起来,方向对着餐桌,一边咳一边断断续续地说,喷雾器······
喷雾器?约翰一个箭步冲过去,在狼藉的餐桌上胡乱寻找。喷雾器,喷雾器,应该是药瓶那样的形状,维生素,减肥药,化妆瓶,都不是。正在这时,一个小瓶子从桌上滚到约翰的脚边。我抓起来一看,正是那个喷雾器!
天啊,妮可有哮喘病!约翰把她搂在怀里,一手捏着喷雾器,对准了她的嘴巴,喷个不停,一边喊道:妮可,你醒醒!你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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