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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宁能靠自己过到四层,本就是个聪明人,只是刚才小舒给她的冲击太强烈,让她一时没回过神。女人反应过来,立马道:“那我先走了,今天什么时候碰头?”
荆白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她的灯笼:“这点蜡烛撑不过今晚的,今天天黑之前,我们必须出去。”
卫宁看着自己灯笼里的那一丁点蜡烛,脸上剩的一点血色也消退得干干净净。
荆白道:“就厨房吧,中午时分我们碰个头。”
相对来说,厨房算是中间位置,但定在这儿肯定是考虑了卫宁的。
卫宁心中感激不尽,她重重点了点头,急促地说:“那我先过去!”
她转身就走,准备去厨房上工。走出去了几步,她感到有些不对——好像没有听到荆白的脚步声?
她悄悄回头看去,荆白确实没有离开。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定定地看着前院紧闭的门扇,仿佛他的视线能穿透这厚重的红木门,看到门后的境况。
他的身影孤独、颀长而挺拔,像一棵沉默的树。
这绝非等待一个仇人的姿态。
卫宁心头震动了一下,她意识到自己发现了什么,却不敢作声,见荆白没有丝毫留意她,便自己悄悄走远了。
荆白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听见有人推开了前院的门。
柏易穿着他簇新的青色衣裳,从容地自门内跨了出来。
荆白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看得柏易都笑了,他抖了一下自己的新衣服,歪着头去看荆白的眼睛:“怎么,看呆了?”
这玩世不恭的语气非柏易本人莫属,荆白心放下来一些,才急着追问:“他把你留下说什么了?”
柏易耸了耸肩:“就是找我要那个汤料,说找到了就得上交,我就交给他了。”
荆白朝门内看了一眼:“不就一句话的事儿,怎么耽搁了这么久?”
“这是我浓缩了的!”柏易用力抓了一把头发,无语道:“他在那恩威并施了老半天……一会儿夸我,一会儿套近乎,一会儿又让我好好表现,争取早点儿喝上汤,最后才说汤料要交出来。前头这些都是废话,我就懒得复述了。”
确实,看柏易早上的意思,这东西留在身上也未必是好事。
柏易一提到管家,就有些闷闷的,荆白问得差不多了,见他不高兴,也不再提管家的事,只问他的衣服:“你这身新衣服呢,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柏易摇头,道:“也就是比棉衣更暖和舒服点,倒没发现什么别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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