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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筱悠躺在榻上也睡不着,就又去了前面的灵堂,跪下来给老太太烧纸,瓦盆里的火光和纸灰腾空而起,鼻子里是烟火的气息,来来去去悼念的人总要哭上几声,楚筱悠却并没有感到多少悲伤,反倒觉得是喧哗的滑稽,她心里涌上了酸楚,又落了泪。
楼玉儿从外面进来,看见了楚筱悠,她虽然从心底里并不怎么喜欢楚筱悠,但不可否认,楚筱悠对老太太也许是这些人里面最真心实意的一个人,她走了过来跪在地上烧着纸:“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我们去外面,我细细的和妹妹说。”
楚筱悠烧光了手里的纸,又磕了头,才和楼玉儿一起起来,去了外面。
天气渐渐凉了,风吹过来更多了冷冽的气息,庑廊下也是一片的白色,楼玉儿先给楚筱悠行了一礼:“我先给妹妹陪个不是,是我治下不严叫妹妹受委屈了。”
楚筱悠并没有过多的表情,淡淡的看着楼玉儿,叫楼玉儿忽然觉得自己这个行礼似乎格外的浮夸一般,她顿了顿才接着开了口:“这事情是罗秀逸做的,那个碗里下的是泻药,为的是叫妹妹出丑…。。”
她本来流利又自信,但是在楚筱悠似笑非笑的目光下,又觉得自己心里的那点算计都被看的一清二楚,说话也磕磕绊绊起来:“我已经,已经都告诉,太太了。”
她说完了话,心里又一惊,她楼玉儿什么时候在别人的目光下露过怯,这个楚筱悠真的不简单,这样一想,她便打起了十二万分的心思应对,压低了声音对楚筱悠道:“我就同妹妹说个自己人的话,夫人现在正在和罗家退亲,本来还没有多大的把握,现在出了这个事情去和侯爷一说,当着罗云飞的面,话就说的非常难听,侯爷听说罗秀逸是这样的人,还和你交恶就犹豫了,这婚事肯定就退了!”
她想着楚筱悠肯定会高兴,但楚筱悠还是那样淡漠的神情看着远处:“嫂子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没有怀孕吗?”
楼玉儿怔了怔,目光里有希望更有戒备,她并不透露自己的真实想法,只是叹息了一声:“个人有个人的命,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楚筱悠笑着转过了头:“我同嫂子做个交易,嫂子叫罗秀逸做了世子爷的妾,我告诉嫂子一些事情。”
楼玉儿一怔,神情也锐利起来:“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楚筱悠缓步向灵堂走去:“这个,就看嫂子怎么想了。”
楼玉儿怔在原地,久久的不能回神。
楚筱悠不到晌午就回去了,才进了二门,就看见了站在庑廊下的刘曦,他穿着一件银灰色的长袍,束着白玉的发冠,秋风一起,将青丝和他身后的一丛黄灿灿的菊花吹的飞扬起来,叫他的剑眉星目都柔软了下来,看上去俊朗非凡。
楚筱悠觉得阴郁的心都明亮了起来一般,朝他走了过去:“用过午饭了么?”
“用过午饭了吗?”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道。
说完之后,对视一眼又忍不住微微笑起来,好像多日的阴霾都一扫而空,终于见了万里晴空,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舒服,这是不是也该叫对的那个人?
刘曦握住了楚筱悠的手:“你若难过,我的肩膀借你用用。”
楚筱悠抽出了自己的手向前走去,刘曦也转身跟上。
“我若说我不是很伤心,甚至觉得外祖母的去世是一种解脱,你会怎么想我?”
“我所知道的你,善解人意,聪慧又有些心机,你若这样必定有自己的原因,我要的是你高高兴兴,其他对我而言,都不重要。”
楚筱悠觉得非常惊讶,刘曦再说什么?他说即使她有坏心眼做了坏事他也不在乎,因为他知道她是怎样的人!
楚筱悠停下来仰头看着刘曦:“我很高兴,我想你就是我要遇到的,那个对的人!”
刘曦的目光在一瞬间灿烂明媚,如灼人的太阳。
他们彼此看着对方,这种微妙的美好的气氛好像要到地老天荒一样。
“咳!”
有人重重的的咳嗽了一声,楚筱悠转头就看见了楚靖瑜和洪可一块走了过来,她立刻迎了上去,刘曦意犹未尽的叹息了一声。
“哥哥回来了。”又朝着洪可点头,洪可勉强朝她点了点头,却并不看她,也没有和她说话。
楚筱悠有些疑惑,但刘曦走过来打断道:“今日来是有些事情想跟您商量商量。”他对楚靖瑜的态度非常的恭敬,完完全全的晚辈对长辈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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