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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好端端的查林静琬,远青不明白,可看自家主子一脸严肃,还是不敢多问地退出去照办。
房间里只剩下楚北辰,楚北辰沉默地躺在床上,后脑勺才碰到枕头,脑海中就浮现出了一些画面。
一个身着白衣,身上脏兮兮,眼睛蒙着白布的少年拄着一根木棍站在河边。
河水湍急,他看不见却能听到声音。
他不止能听到河水的声音,午夜梦回他还能听到许多人的惨叫声,有父亲母亲的、有妹妹的、有乳母的。
血……满地的尸体鲜血,赤目的红,一道利剑刺来,他的脸颊跟眼睛一起割裂般的疼。
再也见不到光明,身上背着血海深仇,母亲临死前的话还在耳边:“跑!”
父亲的叮嘱打下印记:“报仇……报仇。”
妹妹满脸是痛的呼喊:“哥哥……嫣儿疼……”
一个连看都看不见的废物,如何谈报仇。
他真的没有用。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少年眼里流出了泪,泪水让那受伤正在敷药的眼睛更疼了。
可就是这疼暂时麻痹了他,让他反倒觉得好受了一些,让他有勇气去面对一些事情。
例如……可以无负担地结束自己生命。
他丢下手中木棍,摸索前行,再往前一步,他就能踏到河水将自己永埋河底。
这时,一双小手从后面拉住了他。
“哥哥,我迷路了,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你能送我回家吗?”
声音稚嫩清脆,看不到长相,但少年可以从感官判断,这位小姑娘大概跟妹妹一般年岁。
妹妹最是娇气,若是在野外找不到路,肯定会哭鼻子。
想到那么娇气的妹妹死了,死得那般凄惨,没有人为她收尸,他的心仿佛就被刀绞了一般。
那踏出去的脚收了回来。
“可我是个瞎子!”少年出口如同行将木的老人,透着腐烂的味道。
“没关系,我可以帮你看路,而且我怕,有你在我就不怕了。”小姑娘声音依旧脆脆,像是春天刚钻出土的嫩芽,充满活力。
脑中画面到这里停止,躺着的楚北辰突然从床上坐起来,痛苦地捂住了双眼,斗大的汗水从额头滚落,掉在床上打湿了紫色的床单。
轩云阁。
林静琬回到自己院中后,才打开了握着玉佩的手掌,乳白色透蓝的玉佩沾染了一丝汗水,让它变得越发透亮。
想到自己的贴身佩戴之物曾被别的男人握在手里,实在无法现在就又重新将它挂在脖子上。
林静琬的脸色又染上绯红,她胡乱先把玉佩塞进了枕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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