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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简单,口风才会严实,不会大着嘴巴到处说,按捏挣的钱多,全家老小往后要靠它维持生计的,得找个信得过的人,饭桌上,她把这事说了,询问他们的意思,刘慧梅低头抚摸着肚子,面露惋惜之色,要不是她怀着身子,她能和刘氏一块挣钱,而且徐氏毕竟是外人,万一把按捏的法子说出去,对一家人来说可就损失惨重。
只是想归想,她没有提出自己的忧虑,刘家的事情后,黄菁菁对她好,但终究好似隔着层纱,娘家那边,感情淡了便回不去了,听说刘桩和镇上的小姐说亲了,亲事定在明年春,这么大的事儿她还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和刘家,能不往来就不往来了。
周士武双手搭在桌上,没急着附和,而是认真思索道,“二两媳妇娘家只一个兄弟,二两腿受伤,赵家急着分家,她娘家兄弟还送了粮食过来,对他们多有照顾,至于赵家,二两爹娘在,想必出不了啥漏子。”
赵二两排行老二,在家里地位不高,但腿受伤之后,秦氏对他的关心多了,私底下偷偷拿粮食给他,帮衬徐氏干活,生怕徐氏受不住跑了。
“娘,您看着办吧,别累着了,二两媳妇人不错,让她和栓子娘一块干活,给她些工钱,您轻松些。”周士仁不懂周士武话里的意思,率先表态道。
这个家一直黄菁菁撑着,但长此以往不是法子,他们大了,总要他们自己撑起来的。
黄菁菁想了想周士武的话,没有糟心贪婪的亲戚,徐氏学按捏手艺也没啥,何况他们有个儿子,凡事总要为儿子打算,她看看刘氏,“老三媳妇,你觉得如何?”
刘氏扬起眉梢,满眼惊惧,“娘,您。。。。。。您做主就是了。”
这个家,从来都是黄菁菁说了算的,她啥也不知道。
“你觉得徐氏人怎样?”黄菁菁见她吓得不轻,不由得竖起了眉。
刘氏回想了会,认真道,“她帮着大嫂干活很是尽心,出门割猪草,担心米久饿着会专程回来问,做事井井有条,经过后院眼神也不乱瞄,待桃花他们也好。。。。。。”
黄菁菁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但看刘慧梅垂着头,心事重重的样子,她道,“老大媳妇有什么想说的?”
“没。”刘慧梅不假思索道,“我就是想着,要不是怀着身子,能帮三弟妹分担些。”
按捏挣的钱多,但确实累人,否则黄菁菁不会累晕过去。
“都去按捏了谁管其他事?要我伺候你们不成?”秋收后要分锅吃饭的,奈何给老花修建屋子忙不过来才凑一起吃饭,等老花搬出去,她得拟个章程出来,告诉按捏的客人时辰,不至于让她们想来就来,打乱她们的安排,逢三六九的日子不开门,逢年不过节不开门,早上只按捏两个时辰,下午三个时辰,若要来的话,需踩着时间段来。
不然她们腾不出时间做其他事,而且,钱是挣不完的,身体才是本钱。
她和大家一说,立即得来老花附和,“就得这样,赶集市都定了日子,何况是这种,没客人总不能一直在家等着吧?”
周士武想想也是,物以稀为贵,这般安排,家里人也轻松些。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第二天家里来客,黄菁菁就拜托她们回镇上说说,来的人里有来过的老主顾,知道黄菁菁累晕过去的事儿,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不保重身体不行,回到镇上就把黄菁菁的话说了,有人不乐意,觉得花了钱就行,特意十五的时候去周家碰运气,奈何黄菁菁是言出必行的人,迎她们进屋,硬是不给按捏,妇人败兴而归,便在圈子里说黄菁菁的坏话。
只是,人老了,身子隔三差五的不舒服,一会儿脖子疼,一会儿腰疼,一会儿小腿不舒服,黄菁菁收的价格高,但效果委实好,是按捏某个部位,也就二十文的事儿,去镇上医馆抓药,好了还好说,要是好不了,多的钱都花出去了。
故而,去过周家的人不受话的影响,该去的时候还是去。
黄菁菁和徐氏说了按捏之事,徐氏满脸震惊,想也不想就给拒绝了,周家的收入大半是靠这个,万一不留神出了岔子,她可就断了一家人的生计,她哪儿敢,最后还是黄菁菁一通好说才让徐氏点了头的,跟着刘氏,学得分外认真。
规定了按捏的日子,客人集中,生意不冷清反而更好,徐氏代了黄菁菁,黄菁菁就轻松多了,带着桃花梨花去山里割猪草,到处是镰刀齐根割过的痕迹,枯黄的草,翠绿的草,一律没有逃过,山里的许多野果子熟了,桃花梨花欢喜不已,摘了不少,还说要给栓子留些。
栓子整日在学堂念书,回家就睡觉,说是累的,为此还偷偷哭了场,不想念书了,又怕黄菁菁发火,神色恹恹的,话少了很多。
黄菁菁帮着摘了好些果子,一上午,背篓里的猪草才勉强装满,下山时遇着秦氏抱着田子从小河边回来,笑逐颜开道,“四娘,咱不去河边看看,老花兄弟的屋里可多人了。”
周士武问泥土匠借了很多木材,说是给老花打家具,特意去外村请的木匠,庄户人家,桌子椅子都是自己汉子自己弄,毛毛须须的,胜在省钱省事,周士武请来的木匠将木头磨得光滑平整,不知情的,以为谁家娶亲打的家具呢。
“家里养着猪,哪儿走得开。”黄菁菁手脏,没抱田子,只是田子会认人了,看到黄菁菁,举起手指给秦氏看,惹得亲事亲了他两口,“是黄奶奶,田子认识啊?”
二人说说笑笑朝周家走,田子看桃花和梨花吃得香,啊啊啊伸手要二人手里的果子,口水顺着下巴滴在秦氏衣服上,秦氏哭笑不得,“田子小,咬不动,让姐姐她们吃啊。”
黄菁菁这才想起背篓里的野果子,叫秦氏拿一个给田子,块头大,不怕他一口吞了,而且软软的,水多,能吸些甜味。
“他是看着别人吃啥都觉得香,抓着什么都往嘴里塞,半刻离不得人。”秦氏一脸无奈,所有孙子里,她最疼的就是田子,可能田子养在她膝下的关系,她半点不敢掉以轻心,生怕他磕着了绊着了,二两腿受了伤,往后有没有孩子未可知,田子就是二两唯一的香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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