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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仍旧忍不住嫌弃。
她还记得顾淮之能面不改色,不顾性命的挨上一刀子。
那几日,就没叫唤过一声。
“往常摆着一张生人勿近的冷脸,平日里无趣寡淡,如今却搁那儿装可怜,若不是亲眼所见,我这个当娘的都不信。”
————
顾淮之走的很慢,阮蓁走的也不快。长风很是机灵的推着空轮椅落后一大截。
眼见着前头就是菡萏院。
男人步子不停。
阮蓁纠结了一路,总算出声:“等等。”
顾淮之一顿,而后转身。
女子纤细的手指指了指,小声道:“墨汁。”
顾淮之一顿,而后似笑非笑看着阮蓁。
就听她提议:“我来洗吧。”
她不算娇生惯养,即便身边有檀云葛妈妈伺候,可也亲手洗过衣裳。
这次到底是因她而起,好在只是件外袍,不是贴身衣物,即便有些不妥,阮蓁还是硬着头皮提了。
怕顾淮之不信自己,阮蓁又道。
“我能洗干净。”
徽帝用的是上等的墨,是洗不掉的。
顾淮之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可阮蓁却很认真的望着自己,说她要洗。
顾淮之眯了眯眼,眼里闪过晦暗。他每夜每夜的做梦,而阮蓁却丝毫没受影响,如此,折腾她也算是扯平了。
“那就……辛苦你了。”
————
一个时辰后,
阮蓁后悔了。
她所有法子都用了,眼看着布料都能搓破了,可那一团墨渍依旧没洗掉,甚至不曾褪色。
阮蓁无法,沉默的看着盆子里的衣袍,和许久沾水变得皱巴巴的手,陷入深思。
她都向顾淮之保证了……
“姑娘,不如就算了,世子爷也不缺衣裳。”
檀云在一旁劝。
甚至想到了好法子。
“依婢女之见,不若您去布庄买块上好的料子,亲自缝制一件。”
左右也快成亲了,你来我往的,再正常不过。
葛妈妈闻言,当下眸光一亮:“这丫头难得聪明了一回,这民间嫁娶,男子成亲之日穿的步履靴可都是新嫁娘一针一线亲手缝的,是和和美美的好兆头。”
这婚事是国公府,钦天鉴,礼部共同操办,婚服无须过阮蓁的手。
“即便世子爷当日穿不了,可这日后也能穿。姑娘不若借着这次都一块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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