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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贱的小娼妇!你丈夫画了押,白纸黑字的典妻契还在我手上,你儿子还没给老子生,就想走?”
“银子拿来!那是老子的,不然我揍死你!”
妇人悲恸大哭:“可我不想,我不想。”
她一把跪倒魁四面前,也不怕疼,只是不要命的砰砰砰磕着头。
“求求你了,我的女儿她才三岁,正需要娘的年纪。一女不侍二夫,我实在不能再伺候你。”
鲜血顺着脸往下滑,骇人的很,可她磕的却越来越重。
魁四阴测测的笑了,笑她的不自量力。
他蹲下身子,一把捏住妇人的下巴。
“你丈夫把你送过来的,你跟我诉什么苦?”
“你伺候我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怎么,如今骨头硬了?”
他转头恶狠狠的瞪了妇人一眼后,把银子收入怀中。
“晚点再收拾你!”
————
阮蓁醒了。头晕的厉害,可她却异常清醒。
她一动不动的看着房梁。扇子般的睫毛阖下盖住一双明眸。泪珠却从微红的眼角不要命的往下落。怎么也止不住。
白皙柔媚的美人如若西子,却更甚三分。
阮蓁的手是抖的,唇也是抖的。
往昔重重,在此刻也终于找到了答案。
那一幕幕悲痛难忍的哪是什么梦境?
那分明是一个人的赴死绝境和另一个人的求而不得。
而眼下的世界,是顾淮之穷极一生的念想。
只听咯吱一声,顾淮之端着药入内。
阮蓁胸口闷的厉害,甚是喘不过气来。
她无力的撑起身子,看着眉目俊朗的男子朝她疾步而来。
他阴沉着脸,下颌线紧绷。
“躺下!”
女子脸上都是泪,却是没动。
顾淮之脚步一顿。他不得不承认,他最见不到阮蓁的眼泪。
骂人不吐脏字,反倒字字珠玑的世子爷在此刻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嘲讽,他沉默半响走近,小声问:“哭什么?”
“阮蓁,你都这么大的人了?也不怕我笑话你?”
阮蓁眼泪婆娑,她伸开手臂:“夫君抱抱我好么?”
她的嗓音有些哑,可顾淮之一颗心却提到了嗓子眼。
他搁下药碗,把人搂在怀里,动作不太熟稔的轻轻去拍小娘子的背做以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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