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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熥摆了摆手,但是脸上却没有半分责怪之意。
郝有钱闻言,如蒙大赦一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低垂着头,恭恭敬敬的站立在朱允熥身后。
“回陛下,奴婢并不觉得丢人,无论奴婢爬上多高的位置,奴婢始终都是陛下的奴婢,雷霆雨露,俱是天恩,都是皇恩浩荡,奴婢不敢有丝毫的僭越!”郝有钱诚惶诚恐地说道,声音微微发颤,显然还未完全从刚才的惊恐中缓过神来。
朱允熥听了这番话后,心中的怒气倒是消散了大半,轻哼一声,淡淡的说道,“罢了罢了,此次便饶过你,记住下不为例,若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是是是,多谢陛下开恩,奴婢一定铭记在心,绝不再犯。”
郝有钱连连点头应道,同时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冷汗,暗自嘀咕道,我的个亲娘诶,这伴君当真如同伴虎一般啊!
皇帝的脸色变得比翻书还快,真叫人捉摸不透哇!
俺老郝差点半条命吓没了。
此时的城门口。
朱棣坐着轮椅,看着朱樉和朱棡一家离去。
“二哥,三哥,真不等我一起啊?你们要把我一个人留在京城吗?”
朱棣委屈巴巴。
昨天就不该摔一跤,要不然自己今天就也走了。
呜呜呜。
朱樉尴尬一笑,“老四啊,你就早京城待着吧,伤筋动骨一百天,也就三个来月而已,忍忍就过去了。”
“二哥,这京城度日如年呐,三个月来对我来说那不异于一百年呐。”朱棣抓着朱棡的手。
你不要你的亲弟弟了吗?
呜呜。
朱樉连忙把自己手抽出来,“那什么,老四,时间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养病吧,反正现在藩王也都自由了,等你回北平,可以到西安来,二哥请你吃饭嗷,二哥就先走了,咱们西安见。”
朱樉说着,麻溜的上了马车。
再慢一点儿,生怕搜不了了。
朱棡也是赶紧上车,不给朱棣拽自己的可能。
“那啥,老四啊,三个在太原等你,你也可以来太原吃饭嗷,早点回去吧,不用送了,老四你保重啊。”
朱棡蹭的一下钻上了马车。
“驾驾驾!跑快点!驾驾驾!”朱樉的马夫抽着马屁股,卷起遍地尘土。
拖家带口的跑路。
朱棡也赶紧催着自家马夫跑路,留下朱棣和朱高炽在吃灰。
因为是朱高炽推着朱棣出来的。
“爹啊,二伯和三伯好像不要你了。”
朱高炽看着自家二皇伯和三皇伯的马车跑得那么快,恨不得把马屁股抽烂。
朱棣一脸无语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儿地道,“嘿哟,我说你这小子,如果实在不会说话,那干脆就闭上嘴巴得了!”
朱高炽一听这话,立马识趣地紧紧闭住了嘴,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口道,“爹呀,依我看呐,咱还是赶紧回王府去吧,您也好安安心心地养伤,踏踏实实地歇着,估摸着有个三个月左右就能养好身子骨,到时候咱再回家呗。”
朱棣眼珠一转,忽然心生一计,忙不迭地说道,“要不这样如何?儿子啊,咱俩进宫去求求情咋样?你呢,就代替爹爹我去哭上那么一场,好好地卖卖惨,说不定皇上一心软,就放我们回去了。”
朱高炽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连声拒绝道,“哎呀,不行不行,老爹呀,您可千万别瞎折腾了,不然的话,咱们搞不好还得在这京城多待上好几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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