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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马蹄声中,传出一阵惊惧震怖的惶然,连黄台基的銮驾都不及收拾,便仓惶撤走。
山下,赵昱并未跟着大军攻山,而是与洪承畴一道,合着一飙亲兵,侧里走平地,绕山而去。
洪承畴的战略战术,赵昱心知肚明。无非是要驱赶着黄台基,一直到锦州城下,再将其斩杀。
那锦州城外合着面向松山一线,还有近五万大军。正要在万军之前,斩杀黄台基,震怖人心,使鞑子军心大乱,毕其功于一役。
洪承畴叫来一辆板车,以承载赵昱的铁锥,又牵来一匹骏马,请赵昱同行。
这态度,与之前,又更进了一层。
赵昱是来者不拒,就在洪承畴身边,也不说换,只蓄养精神。
一路走,洪承畴道:“鞑子总计略有六万大军。阿济格处,被赵壮士击破八千,此地又破两千。鞑子最多还有五万人。”
赵昱点了点头:“大略不及。我在锦州外,也宰了两三千。”
洪承畴不禁道:“壮士神威!”
又道:“据夜不收探查,锦州面向松山这一线,奴酋布置了大略两万兵马。以济尔哈朗、杜度两人率领。黄台基成了惊弓之鸟,必定会遣人报讯于济尔哈朗和杜度处求援。以黄台基的身份,这两人必定会亲自来援。”
赵昱不由点了点头:“督师的意思,是把这两人也宰了?”
洪承畴露出笑容,他正是这个意思。
只斩杀一个黄台基,就算在万军阵前,也不能保证一定能击破鞑子。因此,他把目光放在了鞑子的重要将领身上。
死了一个黄台基,还有多尔衮在。可若鞑子的大将都死了,那就真是一盘散沙了。
见赵昱听出他的意思,洪承畴道:“正是。鞑子皇帝死了,虽能震慑鞑子军心,却也不能保证尽全功。恳请壮士斩将夺旗,杀尽鞑子大将!”
赵昱闻言问道:“那鞑子的大将,都是黄台基的亲族罢?”
洪承畴一怔,点头:“正是。鞑子高层,皆是努尔哈赤和舒尔哈奇这两奴酋兄弟的后代。”
“好!”
赵昱暗道,既然都是亲族,那就有资格祭奠父母的在天之灵,于是应下来:“便听从督师吩咐。”
洪承畴完全放心了。
有这样一个战略性的武器,即便明军再是不堪大用,也有不小的胜算呐!
于是就道:“我已遣了夜不收,布置于松山至锦州的路上,随时探查军情。我要与大军一道,不能擅离,只怕那济尔哈朗和杜度两人早来接应黄台基,我大军却赶之不及,劳烦壮士先行一步,我遣亲兵统领引路,沿途自有夜不收信报。”
赵昱自无不可。
洪承畴便唤来亲兵统领官,吩咐其带五百骑兵为赵昱开路。
由是赵昱先行一步,奔锦州方向而走。
。。。
黄台基果然是惊弓之鸟。
赵昱的凶横,已使他胆寒。身周虽有三千精骑,却没有半分安全感。于是便遣了轻骑快马,去济尔哈朗处传讯,令其率兵接应。
一边甩开马鞭,噼啪作响,一行骑兵仿佛身后有鬼,惊惶撤离。
毕竟黄台基路近,不像明军马队须得绕过山包,倒也没被截住。径自上了大道,掀起滚滚烟尘,夜色中,奔腾不休。
黄台基骑在马背上,心里翻腾不已。非但是心绪杂乱惶恐,他本身身体也不好,马背颠簸,颇有些受不住。
但想到魔神,便如芒在背,不敢稍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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