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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别的?
谁都不知道省下的这点钱能干什么。退款加上赔偿不过是几十两银子,各家的少爷出去喝个像样的花酒起码也得百两以上,这点毛毛雨的小钱,除了个别爱财如命的人以外,在座的绝大多数人都不会在乎。
看着众人一脸懵逼的模样,萧靖微笑道:“诸位赚了钱,都拿来做什么?有人及时行乐,有人买房子置地,有人购买奴婢,有人去捐官,还有人存起来,想留给子孙后代。
在各位而言,这些做法都没错。钱就是拿来花的,只要有了孔方兄,我们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干自己想干的事情,满足自己的各种愿望。
不过,萧某倒是觉得,还有一条路可走。各位在商海弄潮的年头都不短,可有人想过:经商不止是为了赚钱,它也能被当做自己的事业!”
听众们面面相觑。经商不就是为了让自己有钱花、有好日子过么?这跟事业有什么关系?
萧靖暗暗叹息了一声。
人人都爱钱。为了欲望而挣钱,是每个人都拥有的原始动力。可是,为满足自身的物质或其它需求而经商,和把经商当成一项事业,正是封建社会的商人兼地主与后世资本家之间最大的差别!
对前者而言,钱就成了过路财神。锦衣玉食、大院豪宅满足了物欲,捐来的官职、买来的声色满足了精神需求。最后,赚的一部分钱被花掉,另一部分被存在家里长毛,没有任何的资金被用于扩大再生产!
即便买地,也不过是社会现实所迫、土地情怀使然。当了地主,自有佃户种地交租子,而地租没有商品属性。于是,好不容易流通起来的银钱在转了一大圈后,又回归了原始的经济形态。
大瑞朝的商贾们手里的钱不少,却都是商业资本。产业资本根本没有,或者少得可怜,最多就是一些矿坑,或者小规模的作坊。绝大多数的钱,都花到非生产性的投资上了。
真是难办啊。
萧靖笑道:“在有些人手中,钱是可以生钱的。萧某指的,不是高利贷。报社退的钱虽然不多,可也有它的用处。比起随意用掉,是不是能给自己的工场多雇一位匠人?是不是能给自家的织造作坊多置几架纺车?
多攒些这样的小钱,便会有一笔大钱,能做的事就会更多。
有了广告,各位的生意如虎添翼,客人自会越来越多。没有自己的作坊?不要紧,可以试着建一个。以前单卖陶器的,能不能把窑买过来,或者找匠人烧制自己的产品?顾客盈门的时候,若是能拿出更优质、更低价、更有特色的商品,还怕生意不能越做越大么?”
萧靖只说到了这里。台下的听众们刚开始议论,他便道:“好了,下面是愉快的用餐时间,各位请自便!”
什么,完了?
众人早已习惯了萧靖的长篇大论。他发的发言戛然而止,大家反而有点无所适从。
本来还有人觉得萧靖会再想起点什么,谁知他笑眯眯地走到台下,直接和一个商人聊了起来。
说那么多干吗,有用么?
经济发展水平、社会环境、历史阶段等客观条件还不到。如果忽悠得太过了,反而会害了人家。萧靖要做的,只是循循善诱的在这些人的心中种下一颗种子;到了适当的时候,这种子自然会生根发芽,到时一切都会水到渠成。
“俗话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来了这个招商会,林某才算是开了眼界。哎,过去十多年的酒楼生意都白做啦!”站在萧靖面前的那个人笑了笑,压低声音道:“林某还要多谢公子,在美食版上登了在下店里的一道菜。”
萧靖摆摆手,道:“林掌柜太客气了。这次镜报被人纠缠,您出了大力。萧某虽然不才,却也懂得投桃报李,这只是应有之意罢了。”
身为社长,需要考虑的事不要太多。本期报纸上的四家酒楼都是萧靖精挑细选出来的:其中两家是广告大客户,另外两家在骚扰事件中帮了忙。公共关系什么的赶早不赶晚,这会操心正当其时。
萧靖早就想找人分担这些工作,董小雅倒是个合适的人选,可惜编辑的人手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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