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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侍者揉了揉下巴,“都是联网的,当然可以弄到。不过客人这么多,放这种音乐也不知合不合适。”
境初按了下桌面上镶嵌的一个小屏幕,是结账用的。屏幕亮了后,他在“小费”那一栏里用手指填了个数字。侍者看了眼数字后走开了。没过多久,大厅里便回荡起几十人一同唱经的声音。
“炉香乍热——法界蒙薰——诸佛海会悉遥闻——随处结祥云……”
隔壁桌的几个道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一齐向境初这边望过来。大概见境初既不是光头,更非熟人,有些疑惑,但也没说什么。
这时魅羽抬起头来,冲他一笑。“你之前说手疼,要不要我喂你吃?”
“好啊,”境初立刻把叉子扔下,双手从盘边移开。
她拾起他的叉子,切了块蛋糕,刚要送到他嘴边,又放下了。“这块形状不好看,换一块。”
“怎么不好了?”
“像个牛鼻子。”
那几个道士一听“牛鼻子”三个字,又齐齐望过来。这下终于有人认出了魅羽。“咦?那个不是……不是、那个谁?”
魅羽也不看他们,重新切了块蛋糕。境初冲她张开嘴,发出“啊——”的声音。一块又甜又糯的东西入口了,让人心满意足。
“喂,”育鹏冲魅羽说,“你不是在天庭做七仙女吗,怎么跑这里来了?王母知道吗?”
“正是娘娘派我来的,”魅羽说着,放下叉子,又端起境初的咖啡。
道姑问:“娘娘知道你在这里私会情郎?”
“知道,这也是娘娘吩咐的。”魅羽把咖啡放到自己嘴边吹了吹。
这话倒是真的,境初有些得意地想。王母想笼络他,也不是第一次了。
“这菜搁辣椒了吗?”圆脸道士边吃边问同伴们,“连眼睛都辣到了。”
一旁的黄衣道士说:“想不到王母一门现在也堕落成这样。咱们道门的振兴,看来只能指望师父了。”
魅羽闻言,放下咖啡。转身,正色冲那几个道士道姑说:“目前时局未明,强敌环伺,你我当同心协力保卫六道。佛门道门无论那边儿倒了,都不是件好事。”
境初暗自点头。夭兹人只是暂退,不知是否有后招。百石和他大哥眼下把注意力放到了说明书上,这要是不成,最终还得大规模来附体六道人。更不用说又多了个无所有处天。那里的高科技人到底有何打算还是未知数,但自己的儿子若真在他们手上,就不是个好兆头。
“佛门倒了,又不是我们动的手,”黄衣道士不以为然地说,“丫头你自己是道门出身,却吃里扒外。之前悔婚那件事已经把师长们气得够呛,后来还屡次冒犯我们师父。要不是他老人家大人大量,十个你也早没命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育鹏边说边摇头,又望了境初一眼,“只不过这节操也忒差儿了些,前夫才死就傍上有钱人。”
他身边的道姑跟着叹了口气,“真替陌岩和乾筠不值。”
境初能感到魅羽有点儿火了。“别把话说得太满,”她沉声道,“你们天尊指不定做梦都在盼着能给娘娘喂饭。”
“你……大胆!”道士们脸都变色了,圆脸和黄衣还从座位里站了起来。神色依旧平静的是那个老成少年和古典美男。后者显然家教良好,轻易不会动怒。
境初不理这些,盯着魅羽面前的咖啡,张开嘴,“啊——”
她这才想起来,端起咖啡送到他嘴边,一边说道:“成日家道貌岸然地教训这个、指责那个。以拆散同行们的姻缘为乐,自己却千万年来暗恋有夫之妇、师弟之妻。收一堆名门出身的武学精英、情商巨婴为徒,打着他的旗号招摇过市,专门欺负社会名流和良家妇女。这没节操的也不知是哪个?”
说“社会名流”四个字时,魅羽扫了一眼境初。“良家妇女”时,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境初还在喝她手中的咖啡,差点给呛着。
“成心找打是吗?”黄衣道士离开座位走了出来,看样要动手了。
“唉唉,”育鹏拉住了他,“别在这儿动手,打烂东西要赔的。我们出门花的可是师父账上的钱。”
黄衣道士涨红了脸,冲魅羽说:“光会耍嘴皮子救不了同行。明日湖心岛的法会,就等着看你们佛门代表如何出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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