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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香,带张公子去大哥院子。”
“是。”墨香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张业扬对沈安安拱了拱手,就走了,却又在几步后顿住了脚步回头。
沈安安愣了愣,微微牵了牵唇角,张业扬脸霎时红透,脚下都有了几分踉跄。
若此次能保住性命,成功留在京城,他一定要告诉沈姑娘他的心意,就算是痴心妄想,也好过无疾而终。
回了海棠园,沈安安给沈老夫人写了封信,絮絮叨叨,洋洋洒洒了三四页。
墨香将墨迹吹干装入信封中,边说,“老夫人就烦姑娘唠叨,若是瞧见了这长篇大论,指定会嗤之以鼻,偷骂姑娘不可。”
沈安安也笑了起来,书信往来大约要十日上下,等再收到沈老夫人回信时,天气又寒了不少,江南潮湿,比之京城肯定更加阴冷。
沈安安立在窗棂前打开,偌大的白纸上只用毛笔写了五个字,“知道了,啰嗦。”
啰嗦二字,还是加粗加大的,沈安安眉眼弯弯,染上了暖色。
“大哥回府了吗?”
“回了,这会儿子应该已经给夫人请了安回院子了。”
沈安安抬眸看了眼逐渐昏沉的天色,转身离开了窗棂,“带上一碟子酥糕,我们过去瞧瞧。”
墨香立即收拾东西跟上。
主仆二人来到沈长赫院子时,他书房灯还亮着,昏黄的烛火将他的身影折射在窗纸上,应是在忙公务。
小厮恭敬的向她行礼,直接推门让她进去。
听到声音,沈长赫从文书中抬起头看她一眼,又垂下将那几个字写完才放下了狼毫。
“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沈安安伸手从墨香手中接过食盒走过去,放在书案上打开,余光不经意瞥见他桌上摊开的文书,扫见了流民,寒门,几个字眼。
“娘让我来打探打探你最近忙完了没有,若是忙完了就把正事提上日程。”
沈长赫吃了口糕点,指了指一旁堆积的文书,“忙的很,哪有那闲功夫。”
沈安安目光凝视在摊开的文书上,状若无意问,“流民的事还没结束吗?”
“我听说有不少寒门学子联名上奏,要求皇上整治朝堂,安置流民。”
“嗯。”沈长赫拿帕子擦去指尖上的碎屑,斜睨了沈安安一眼,“来送吃食也不有诚意些,都冷了。”
“下次我让娘准备新出锅的给你送来。”
“还是不用了,我没成亲,我不配。”
沈安安弯起唇角笑了起来,又将话题转回了流民上。
“你知晓鼓动学子联名上奏的起始人是谁吗?”
沈安安垂眸,目光定在桌案上的文书上,红唇微抿,“今年的新科进士,张业扬。”
“你怎么知道?”
沈长赫诧异的看着妹妹,眸中浸上深幽,想到二人的熟稔他不禁开始怀疑安安同那书生究竟是什么关系。
“那日他来府中找你,我们在垂花门遇上了,顺耳听他说了几句。”
沈长赫重重松了口气。
“那个书生,是个有胆量的,可惜涉世未深,太过单纯,将朝堂想的简单了。”
沈安安勾了勾唇,在书案对面的椅子里坐下,“大哥说的倒是委婉,不如说他蠢,自不量力。”
“你们不是朋友吗?大哥说的太直白,岂不是不给你留面子。”
沈安安沉眸不语。
沈长赫看了她一眼,眸中浸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那些人连数以万计的流民都说杀就杀,又怎么会拿他们一群学子当回事,此举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
“他们会有什么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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