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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靠在栏杆上,盯着碧绿的湖水发愣。解决了军费问题,她松了一口气,然而跟端木冽的对话又开始让她觉得烦躁和沉重。她不太清楚,或者说她不太想去想清楚这份烦躁和沉重的来源,她只是觉得心烦,她想“死亡”本就是一个人的事,是亡者自身的事,如此想来“一个人”应该是很轻松的,可是活着的人偏偏一个又一个地压过来,那些沉重的感情压得她身心俱疲,心烦意乱。
她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瘫在提篮里的大猫,眼望着活跃地争食的鲤鱼群,她想,多了,果然就会很混乱。
。。。。。。
火舞从水榭内退下之后陪着司八回到住所,司八神情萎靡,她小腿上的溃烂在逐渐增大,她并未失去痛觉,溃烂的伤口日夜疼痛,导致她寝食难安,精神状态每况愈下。
火舞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犹豫了半天,才说了句:“‘雪还膏’是巫医族的灵药,试试看,也许有效呢。”
司八笑了笑,雪还膏是巫医族的灵药没有错,可是巫医族对她们的身体也不起作用啊,不然陛下也不至于屠了巫医族全族。她不想让火舞太操心她的身体,笑着问道:
“你说,雁云帝一个雁云人,又是雁云国的皇帝,他为什么会懂巫医族的医术?”
火舞想了一下,摇摇头道:“我之前问过陛下,陛下说不知道,陛下也没问过雁云帝,倒是司十。。。。。。”提起“司十”的名字,她明显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说,“司十说巫医族过去内斗严重,指不定是哪个受迫害的从巫医族里逃了出去,流落中原,机缘巧合传给了雁云帝医术。”
司八的眼皮子一抽:“她又胡诌!”
火舞却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说:“我现在细想她的话。。。。。。倘若真有人能从巫医族逃出去,一定是智慧胆量过人的,你说这样的人,会不会就有法子治好陛下,还有你?”
司八笑道:“智慧胆量过人,也不一定医术拔群,头领都派不上用场,脱逃的小鱼小虾会有作用?”
火舞无言以对。
司八笑笑,说:“都是命。”
火舞看了她一眼,心想,她过去从来不信命的。
“你要和付礼说吗?”她问。
“我还没想好。”司八笑着回答,“他又不会马上回来,容我先想一阵。”
火舞不知道该说什么。
与司八分开后,火舞往凤凰宫走,刚跨过一道宫门,一个人低着头极快地冲着她走来,差点与她撞到,幸好她及时刹住脚,定睛一看,来人居然是秦朔。
秦朔抬眸见是她,笑了,露出两行极白的牙齿,一双桃花眼眯成了一对月牙:“火舞姑娘,这么巧!”
火舞无语。
不用看也知道,这人一定是守在附近,不停地徘徊,直到发现她过来了,才转身冲上来装作偶遇。
别问她是怎么知道的,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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