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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铮铮铁骨,不外如是。
“杨大洪!”许显纯喝道:“今日是你们最后的机会。若是招供,承认你们勾结陷害忠良,结党营私,你还有性命在。若是不认,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周年了。”
杨涟已经不大连连贯的说话,只看着许显纯,脸上露出怪异的微笑,荷荷有声,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许显纯和杨涟打交道已经多了,知道必是嘲讽笑骂的话,当下心中一阵烦恶,又见杨涟身边果然有纸笔,着人拿来一看,果然见还是有大骂魏忠贤和魏党中人为奸党的话语,当下大怒,说道:“举朝之中就你们东林的人是好人,别人都是恶人。这治国几年,也未见你们高明在哪里,你们的人一样收受贿赂,也一样加征辽饷商税,一样逼迫百姓。一说起来就是劝皇上勤政爱民,要体恤民间疾苦,我看你们这些大臣,哪一个不是锦衣玉食,也未见你们和海刚锋学,你杨大洪家吃猪肉吃不起?凭你的俸禄,你的吃穿用度负担的起?真是笑话!”
杨涟被许显纯骂的大怒,两眼翻白,竟是欲上前来殴打这人,多年的清流御史生涯使杨涟养成了所谓浩然之气,其实也就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骄狂之气,哪怕受苦至此,他的信念也是正邪不两立,自己必定能够清史留名,许显纯的话对杨涟的刺激很大,也是杨涟平时不大愿往深里想的角度,今日在这样的场所听到,简直是使杨涟怒发如狂。
“叫这厮解脱了吧。”眼看眼前的杨涟浑身散发恶臭,许显纯淡淡的道:“这几日,杨涟,汪文言两人先上路,过几日再慢慢安排,将他们尽数处死。”
“是,大人。”
几个锦衣卫走上前,将杨涟挟住,一个惯做此事的老手持着长钉和锤子走近了,对杨涟拱手道:“杨大人,不管你是忠良还是奸邪,这都不与小人有甚关系,小人在这国家诏狱已经二十年,向来是奉命行事,只能说份内之事,绝不叫你老多受罪,得罪了。”
杨涟唔唔连声,显然还是在唾骂,这个锦衣卫老手也不理会了,走近一些,相准了杨涟头顶,铁钉放下,锤子已经狠砸上去,第一下杨涟浑身一震,显然是痛不可支,待第二第三下砸下去时,他已经两眼翻白,浑身抽搐,待长钉彻底砸入,深入头发内里,完全看不到痕迹时,杨涟已经气绝了。
“替他编好头发,钉子不能拔,”一个千户吩咐道:“可以对上头报病疾而死了。”
“汪文言怎么死?”
“跳加官吧。”许显纯道:“那人一辈子凭一张利嘴,我要叫他死都张不开口。”
汪文言确实是牙尖嘴利,比起杨涟等只擅长用笔的书生可是强悍的多,许显纯等人几乎不敢靠近此人,每次提审都弄的大家下不来台,锦衣卫里恨汪文言的人真是不少,众人对许显纯的决定无不赞同。
所谓跳加官就是拿牛皮纸喷水,一张张的叠在人的脸上,温润的纸润在人的脸上,堵住鼻子和嘴部,一张还透些气,五张就彻底封闭呼吸。
这种死法看似温柔,其实十分残忍,死者也十分痛苦,需得好几人死死按住死者两手两脚不使其挣扎,许显纯立刻派了一队人去汪文言的牢房,自己在大堂坐等。
一刻钟功夫之后,奉命的人就回来禀报,差事已经办得了。
“他死前说什么没有?”许显纯很注意这些东林党人死前最后的话,因为可能魏忠贤会感兴趣。
“倒是说了些,大逆不道啊,属下简直不敢说。”
“你怕什么,又不是你说的!”
“是……那属下说了。汪文言道:将来削弱大明的,不分东林和阉党,均是眼下党争中人。而真正亡大明的,是和裕升的张瀚。将来大明会亡于其人之手,象我辈阉人爪牙和他们东林一脉,均讨不了好。因为和记不需要咱们这样的人,也不需要东林那样的,以前不论新朝旧朝,均要爪牙太监,也要文臣归附,和记却不需要,汪文言说近来他在研究和记,发觉和记已经自有一套规矩体系,作养人才和使用人才完全和大明不同,其中妙处一言难尽,可惜时不我待,没时间给他慢慢研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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