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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大人。”
杨秋走后,王勇奉命前来,见到张瀚后也是赶紧拜揖。
“内情司迁走的事怎样了?”
张瀚也没有同他客气,直接便道:“迁走的事情要抓紧了,不要等出了事再后悔莫及。”
“是,内情司准定在半个月内迁走。”王勇有些惊异张瀚的冷硬态度,不过还是毕恭毕敬的道:“我在数日后就先到新平堡办事了,请大人放心。”
“你们做内情的,对内不对外。”张瀚语重心长的道:“耳要聪,目要明,要知道做这事就不要怕得罪人,也不能畏惧对方位高权重,莫要事到临头才惊觉自己疏忽了。”
王勇赶紧拜道:“属下一定犯了错处,请大人明示后责罚。”
“无事。”张瀚微笑道:“只是给你提个醒。”
王勇皱眉不语,张瀚又道:“我这里摆席,没有请长福,这里有菜,你替我送一盒菜到他家,就说是我赐的,叫他吃。”
“哦,知道了大人。”
王勇还是懵懵懂懂的,过不多时,侍从官周瑞从内宅过来,将一个饭盒递给了王勇。
……
“这事真怪了。”王勇骑在马上,自己轻声嘀咕着。
不叫王长福来,又偏叫自己送菜过去,这叫闹的哪一出?
要说交情,王勇是喇虎出身,和梁兴他们才有交情私谊,和王长福这样的脚夫一脉,向来就尿不到一个壶里。
当然大家也没有什么真正的私怨,和裕升内部的向心力和凝聚力还是很强的,大家不过是争个地盘和势力范围,又不是对敌人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你就不能打开来看看?”内情司的一个随员道:“只是食盒,又不是啥密件。”
“这倒是。”王勇自失一笑,打开盒盖,一股香气弥漫开来。
“蒸鹅?”王勇面色凝重,说道:“怎会是这东西?”
……
后园亭中,众人都是意态闲适,看到张瀚过来时,垂钓的李遇春放下钓杆,和众人一起站了起来。
“二柜辛苦了。”张瀚先向李遇春打招呼,笑道:“夏收忙完了?”
“忙完了。”李遇春笑道:“近来也没有开辟远的收粮点了,近处收收,都是熟悉的地方,价格和路线都固定了,其实已经不甚忙了。”
近年来随着和裕升掌握的核心地块的扩大,特别是草原上大面积的土地开垦,还有新作物产量的逐步提高,和裕升收粮的步伐早就放缓了很多,现在还坚持收粮是张瀚一直强调的粮食是重中之重,各地的粮仓哪怕饱和了就建新的,每年拨付的购买粮价的银两向来是足额给付,李遇春确实不如前两年那样繁忙了。
李遇春道:“闲是闲不住,这两天有空了总想找些事做。”
“二柜歇息一下也好。”张瀚道:“你手头那一块别人也做不来。”
这倒不是张瀚恭维李遇春,收粮这事讲的是信誉和资历,中国的百姓是最谨慎小心的,卖粮给人也是害怕被人给坑了,前怕狼后怕虎,一般都是卖给本地的乡绅大户为多。和裕升收粮能收的上,一则是粮价公允,二来和各地的大户也是较量中有合作,三来就是李遇春的人脉深厚,各处的百姓都知道他,并且对他十分信任。
“这两年粮价是越来越高了。”李遇春道:“我到陕北去,那边根本要收不到粮了。年年旱灾,百姓都是穷的揭不开锅,地方上都穷,就算是有百来亩地的田主都是日子难过。辽饷开征之后,地方官府和大士绅联起手来加征了更多,原本就收不上粮,还架的住这些虎狼之辈这么横征暴敛?”
“往后去只会越来越糟。”孙敬亭忧心忡忡的道:“不过我们也顾不上这么许多,现在咱们遭忌的很,再把手伸到别处去,朝廷定然以为我们要造反了。”
“这倒也是。”李遇春道:“陕北那边就只能不去了,伤心惨毒。”
这时仆役过来摆下预备好的吃食,张瀚笑着叫众人安席入坐。
李慎明是个好享受的,他指着桌上的海鲜道:“这可是难得的享受,不是靠海的人难得能享此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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